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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何事?”
&esp;&esp;聲音輕柔帶著點啞,卻不是蕭璨,而是裴玉戈。
&esp;&esp;師小南愣了一瞬後忙回道:“回王妃,是下官有事來稟。”
&esp;&esp;“稍等。”
&esp;&esp;裴玉戈出聲只說了一句,師小南在屏風外等了一會兒,聽到裡間傳來窸窣換衣的聲音,不過一會兒,裴玉戈身著一襲絳紫常服,青絲未束,只在腦後鬆鬆用髮帶挽起,神情也稍顯慵懶。向來冷清的美人忽得以這樣一副姿態出現在眼前,師小南被晃了眼,反應過來後忙低了頭。
&esp;&esp;“明珠昨晚…累著了,估摸還要再多睡一會兒。”裴玉戈在外間落座,說話時依舊是壓低了聲音,“何事?”
&esp;&esp;師小南自動略過了蕭璨為何會累的話,低頭沉聲回道:“回王妃,平南侯此刻人在正堂,言明說要見爺或您,而且…他點明瞭昨日府中親衛帶回遺詔之事。”
&esp;&esp;裴玉戈長眉微蹙,自然明白平南侯今日來訪非同小可。
&esp;&esp;“你在外稍後片刻,我去見!”
&esp;&esp;【作者有話說】
&esp;&esp;玉哥 “真心話”
&esp;&esp;“王妃。”
&esp;&esp;裴玉戈帶著師小南來正堂時,原本坐著的柯慈站起身,同郭縱一道行了禮退後至一旁。
&esp;&esp;沈貢沒有起身相迎,只抬眸打量著裴玉戈。不過他的目光卻沒有直接掠過,而是長久停留面前這個氣質在與數月前截然不同的青年臉上,帶著幾分探究與好奇。
&esp;&esp;其實也不怪平南侯多瞧幾眼,如今的裴玉戈經過了半年多的精養,氣色較早些年病懨懨的模樣不知道好轉了多少。而除了那些真金白銀的給養外,蕭璨也給了他足夠的尊重與幫助,以至於裴玉戈都曾驚歎於自己竟生出了不臣的心思,外人如今再看他,自然是與從前模樣截然不同了。
&esp;&esp;“勞煩沈侯爺久候了,晚輩在此向您陪個罪。”
&esp;&esp;裴玉戈坦然坐在主座,他言辭謙遜卻不卑微。縱使堂下之人是手握重兵、比自己父親還要年長有資歷的老將軍,他也未有半分怯場,客氣謙遜的言辭與雍王府主人的尊貴都拿捏得死死的,饒是見慣了各種人的平南侯都忍不住止住話多瞧他幾眼。
&esp;&esp;“裴家的小子,你倒是比半年前更大膽了。”
&esp;&esp;沈貢的話聽不出喜怒,裴玉戈面上平靜,淡淡道:“晚輩不是變得大膽了,而是同明珠在一起時日久了,恍然明白一味隱忍並不會得到尊重,所以放開手腳打算萬事都去爭一爭。”
&esp;&esp;“是你想爭還是雍王爭?”
&esp;&esp;沈貢今日上門並沒有隱瞞自己是先帝託付遺詔的重臣之一,裴玉戈心知肚明,是而這個問題答了,很可能直接影響著未來沈貢的立場。
&esp;&esp;裴玉戈長呼一口氣,抬頭直視沈貢凝視的目光,篤定答道:“是我。明珠重情重義,又天生不喜拘束,他與天子……到底不同。”
&esp;&esp;沈貢挑眉反問:“小子這麼說,不怕老夫一道奏摺上去或是直接放棄雍王?”
&esp;&esp;這番話幾乎是明牌了,知曉箇中細節的郭縱在後面驚得瞪眼,似乎是沒想到沈貢和裴玉戈會就九五之位在王府裡這般直言不諱,也是擔憂與府裡並不來往的平南侯有何異心。
&esp;&esp;裴玉戈聽了卻是絲毫不慌。
&esp;&esp;他淡定地勾起一抹笑,微搖了搖頭,語氣十分肯定道:“沈侯爺根本不會那麼做,所以晚輩無需擔憂。”
&esp;&esp;“小子這般自信?!”
&esp;&esp;平南侯的目光帶著審視,似乎是想看穿裴玉戈此時此刻究竟是真的胸有成竹還是空逞一時口頭之快。
&esp;&esp;“並非晚輩盲目自信。沈侯爺承先帝遺詔多年隱忍不發,若全然無承旨的心思,那麼無論晚輩等人做什麼其實都奈何不了您。既然您今日拜府坦言遺詔之事,便說明您有此心,也並不似世人那般輕看明珠,晚輩自然沒必要說些漂亮話欺瞞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