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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蕭璨笑著點頭,算是肯定了裴玉戈的猜測。其實,這個答案對裴玉戈來說並不難猜,能讓蕭璨如此‘張揚’去見的人,一定是在朝中有名有姓之輩,又或者說眼下對他們來說十分重要、非見不可的人,而這個人的周圍有別家耳目,想要渾然不被人察覺絕無可能,便乾脆以親王的名義大搖大擺去見。
&esp;&esp;這樣的人只能是朝中官員且官階不低,再考慮到葉虞的案子蕭璨仍要‘避嫌’,那麼今日要見的人便在那寥寥幾人之中。想到這一層,裴玉戈心裡便有了定數。
&esp;&esp;“良州刺史盧啟武?”裴玉戈開口,進一步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測。
&esp;&esp;蕭璨笑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玉哥,不過……倒也不全是為了見他,至於還有些什麼人,就容我先跟玉哥賣個關子。”
&esp;&esp;“好,聽你的。”
&esp;&esp;親王府的車駕寬敞,便是趕路途中也能燒水沏茶,手邊的多寶櫃隨便拉開一格便有上等茶餅存著。
&esp;&esp;剛燙過茶碗斟滿第一碗茶時,馬車停住,裴玉戈抬眸,隨手掀開驕簾一角檢視外面的景象。蕭璨連眼皮都微抬,手上動作不停,斟了三碗香茶,顯然是給什麼人留的。
&esp;&esp;裴玉戈轉回頭也看到了卻並沒有追問,而是淡定捧起自己面前的茶碗,眼睛卻盯著馬車門的方向,不過片刻,外面便傳來親衛稟報的聲音。
&esp;&esp;“王爺,瓊苞姑娘到了。”
&esp;&esp;“嗯,請姑娘上來吧。”
&esp;&esp;蕭璨出聲吩咐,一邊將新斟的那碗茶往旁邊推了推。馬車只開了半扇門,容得一位身著鵝黃衣裙、頭戴帷帽的姑娘坐進來。
&esp;&esp;那姑娘進來後便主動摘下帷帽,露出自己的臉來,她並沒有坐到蕭璨或是裴玉戈身邊去,而是跪坐在一進來靠門的位置,面對蕭璨主動推過來的茶碗也未敢直接接,自始至終禮數週全。瞧著是出身不錯的姑娘,可裴玉戈卻總覺得有哪裡不同。
&esp;&esp;人已接到,馬車繼續前行。這回蕭璨倒是沒有繼續賣關子,面對裴玉戈略顯疑惑的神色,他直言道:“原還想逗逗玉哥,問你有沒有吃味呢!玉哥這一臉正色的,倒教我誆騙不下去了。你們二位雖未見過,但說起來還是有幾分淵源的。”
&esp;&esp;裴玉戈頭腦轉得極快,僅靠隻言片語便已有了猜測,他看向那容色豔麗的女子,輕聲詢問道:“姑娘…可是姓盧?”
&esp;&esp;那姑娘聽到裴玉戈直接喚出她的舊姓,怔愣片刻後杏眼中即刻便蓄滿淚水,有些哽咽地低頭應答道:“回王妃,奴家原是姓盧。”
&esp;&esp;“裴某與柳兄乃是御史臺同僚,私下更是知情舊友。令尊當年蒙冤之事亦有所耳聞,姑娘與柳兄曾有婚約,此處既無外人在場,便同柳兄一般直呼裴某名姓表字即可。”
&esp;&esp;“裴大人抬舉,奴家如今是官奴罪籍,怎配直呼大人名姓……當年家父蒙冤,闔府落難,奴家入教坊司多年,年少時的婚約早已……拋諸腦後了。”
&esp;&esp;說起數年前家道中落的事,這位盧姑娘數度哽咽,提及與柳放的婚約,更是幾乎說不下去。
&esp;&esp;“素期姑娘。”一直未開口的蕭璨放下茶碗,喚出了那位盧姑娘原本的名姓。在女子聞言猛地抬頭看向自己時,他只是笑笑,抬手將茶碗往盧姑娘面前又推了推,“教坊司的人肚裡沒什麼墨水,起的名兒委實太俗,本王叫不慣。而且想來……素期姑娘該是也不喜歡那庸俗花名,既已暫離苦海,便將那些暫且埋下,靜待日後將當年冤屈悉數奉還。”
&esp;&esp;盧素期眼中泛紅,她抬袖遮掩,匆忙拭去眼淚後,再看向蕭璨的目光已儼然變了個樣兒。
&esp;&esp;蕭璨抬手示意道:“這茶雖是陳茶,可茶香正好,再晾下去只怕就淡了。素期姑娘且喝口茶壓壓驚,等到了地方,自然還有的是說話的機會。”
&esp;&esp;盧素期並未立刻伸手去捧茶,她盯著蕭璨一直瞧,似乎是想借此看清楚蕭璨、哪怕多一點點也好。但她失敗了,在教坊司的這幾年她見過了無數達官貴人,卻無法看透這個風流名聲在外的紈絝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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