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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良州府所藏案卷已在臣一行抵達京城時便盡數交付大理寺,又有刑部掌事官員一同驗看,當年案情如何王爺只消親眼一看便知。”
&esp;&esp;盧啟武並未立刻明白告知,他雖然因著盧素期的事對蕭璨有所感激,但一碼歸一碼,當年真相牽連頗深,未弄清楚蕭璨的心思之前,他自然是不會輕易告知。
&esp;&esp;“盧大人會有顧慮,這點裴某能理解您。只是當日靖北王世子的接風宴上,大人應當也聽見了,先師遇害前曾仔細藏起的證言證物如今已被起出。裴某拜讀先師絕筆信,其中便提到了當年先文帝曾給大人您發過一道密旨……”
&esp;&esp;裴玉戈故意在提及密旨二字時拉長了音,鳳眸緊盯神色微變的盧啟武,適時停住了原本要說的話。
&esp;&esp;盧啟武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顯然對於裴玉戈說的話他是有幾分鬆動的。
&esp;&esp;“家師生前是怎樣的人,盧大人雖久不在京中,卻也應該有所耳聞。她的死與當年良州地界遇害的那位巡鹽御史如出一轍,盧大人作為當年的知情者,就沒感覺到一絲絲‘巧合’麼?”
&esp;&esp;溫燕燕的為人朝野皆知,裴玉戈身為她門下愛徒。盧啟武雖與他並不熟悉,但傳聞多少也是聽過一些的,尤其是年前入得京城後的這一兩月來,有關蕭璨和裴玉戈的事聽得更是隻多不少。
&esp;&esp;忽略那些風流韻事,單憑本心,盧啟武還是願意相信溫燕燕的這個徒弟。此刻暫未鬆口,只是因心中不免仍有芥蒂,或者更準確說是對皇權的敬畏。
&esp;&esp;“聽起來確實巧合,只不過王爺也該清楚,若無憑證,再多揣測只是空談。”
&esp;&esp;在朝為官多年,他深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又有族兄蒙冤慘死的前例在,雖有鬆動卻並未鬆口,因為他更清楚能決定自己將來的人是蕭璨。
&esp;&esp;“大人所言亦是有理。不過……”
&esp;&esp;裴玉戈已說動盧啟武,接下來便該蕭璨給對方一顆定心丸了。他轉頭,默契得與此時看過來的蕭璨四目相對,彼此之間互換了個瞭然的眼神。
&esp;&esp;今日該如何勸服盧啟武開口,他二人事前並未商量過,甚至裴玉戈是到了盧府門前才知道今日來見的是誰,至於已故前吏部侍郎盧長樂與良州刺史的關係更是剛剛才聽說。好在這些時日他二人心思已默契了不少,今日聯手面對盧啟武時才能如此自如。
&esp;&esp;“不過什麼?”盧啟武接話,他也順著裴玉戈的目光看向蕭璨,人雖穩穩坐著,雙拳卻不自覺攥緊了些。
&esp;&esp;“我替玉哥說好了。”
&esp;&esp;蕭璨自始至終都是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臉上掛著笑,讓盧啟武猜不透這位雍王爺的心思。
&esp;&esp;“盧大人,本王並非要為難於你,更不是需要你出面指證什麼。據本王所知,當年那位巡鹽御史是奉先帝之命去暗查靖北王篡位自立之謠言,而那起流言之亂與當年還是太子的皇兄有關。所以本王想知道,盧大人究竟查到了什麼,又呈報給了先帝什麼,才會令先帝給大人你下了那樣一道密旨。”
&esp;&esp;盧啟武眼皮一跳,人還好好坐著,汗卻冒出來了。剛剛聽聞蕭璨所言時,他面上震驚幾乎掩飾不住。
&esp;&esp;猶豫片刻後他猛地站起身,雙手交疊立於胸前,恭敬喚了聲:“王爺!”
&esp;&esp;蕭璨轉了轉手中的鐵扇,抬頭慢悠悠問了句:“怎麼?這個問題也難為盧大人了?”
&esp;&esp;盧啟武抿唇不語,躬身一拜道:“王爺恕罪。請容臣……多饒幾日。”
&esp;&esp;“事關皇兄,本王明白盧大人一時難以做出決斷。”
&esp;&esp;蕭璨面上全無怒意,他施施然起身走過去,鐵扇置於盧啟武手腕處,稍用力向上抬了抬。後者會意緩緩站直身子,只是目光不敢同蕭璨對視,而是壓低目光,姿態恭敬。
&esp;&esp;“微臣冒昧……”見蕭璨似是要走,盧啟武忽然開口叫住了他,“素期一介孤女,在京中無親無友,臣斗膽問下王爺,打算如何安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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