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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如今修身養性,朕身為欣慰。只是如今就你我兄弟二人,再如何寵愛王妃也得牢記綿延子嗣之要務。”
&esp;&esp;“皇兄說的,臣弟都記下了。”
&esp;&esp;蕭璨恭恭敬敬應了,只是蕭棟一聽弟弟的口風便知道他聽了卻沒打算應,搖頭嘆了口氣不再逼迫。
&esp;&esp;“罷了,你心中有數便成。”
&esp;&esp;“多謝皇兄成全。”
&esp;&esp;蕭棟同弟弟寒暄幾句後,轉頭看向坐在另一邊的兩位靖北王世子道:“國事繁忙,拖到今日才得以為兩位世子接風洗塵。世子此前未曾來過京城,這半月可還住得慣?對比北境風光如何?”
&esp;&esp;明明半月來一直將靖北王世子‘軟禁’在驛館,可蕭棟開口卻恍若不知一般問起兩人感受。
&esp;&esp;蕭暘和賀颺面向天子抬手行禮,年長些的蕭暘代表他兄弟二人應答道:“有勞陛下垂詢,微臣等深沐恩澤,一切都好。北地貧瘠,比不得京城繁華盛景。微臣等雖未能曾盡覽京中風光,仍不免心中感慨。”
&esp;&esp;蕭棟對於靖北王世子識趣的回答還算滿意,聞言微微頷首後又問道:“當年奉昭帝之名,靖北王一脈數十年來未曾踏出北境一步。若以過世的蕭老王爺的輩分論,兩位世子也算是朕的叔父長輩,閒聊說的也是家事,只是不知如今兩位靖北王身子可還康健?”
&esp;&esp;“謝陛下關懷,家父與叔父身子尚算康健。臣等仰賴祖蔭庇佑、兩位先帝信任,這才忝居王位多年。然父王他們並非祖父親子,臣等不敢妄稱是陛下的長輩。”
&esp;&esp;蕭棟笑而不語。
&esp;&esp;有些話自不必他這個皇帝親口說出來,自有心腹臣子代為開口。
&esp;&esp;蕭暘那邊話音剛落,坐在他後面席位的殷綽便適時開口道:“陛下聖恩浩蕩,此次既是為了彰顯天子親近之意,也是為平息朝野流言,更是為了全靖北王的清白聲名,兩位世子合該早有領悟的。畢竟……當年那位御史枉死,還是仰賴先帝迴護才沒鬧出什麼風波。如今陛下有意徹查,還兩位王爺一個清白,這才邀世子入京協助一二。”
&esp;&esp;北境巡鹽御史回京途中被殺一案雖已過去七八年,可因是先帝病重時留下的‘糊塗賬’,朝中仍有不少人記得。
&esp;&esp;殷綽舊事重提,再次將當年命案疑雲的矛盾重新安回靖北王一脈的身上,擺明了就是給蕭暘他們一個下馬威。最重要的是,太師所言必定是得了天子首肯的,也就是說為難靖北王世子是天子的意思。
&esp;&esp;靖北王府掌五州權柄,而兵權不在天子之手必然招來忌憚。此刻在座宗親皆非糊塗人,天子此舉不免令他們各生心思。
&esp;&esp;蕭璨也不由蹙眉。
&esp;&esp;因為知曉其中諸多內情,此刻比起旁人的猜疑不定,他看向兄長的目光尤為複雜。
&esp;&esp;蕭暘和賀颺已知今日名為接風實為鴻門宴,故而聽殷太師與天子一唱一和提起不利靖北王府的事時,神色都還算鎮定。
&esp;&esp;蕭暘站起身躬身拜道:“臣等奉旨入京,必然謹遵聖諭。太師方才所言家父已先料到,將記載有當年御史巡查始末以及事後調查結果的卷冊命臣等帶來,面呈陛下。父王說陛下聖明公允,必然會徹查此事,還那位御史大人一個公平,我等身為臣子,必得盡心竭力為陛下分憂!”
&esp;&esp;一番話說得慷慨正氣、不見半分心虛模樣,加上蕭暘為人長得周正俊朗,瞧著便十分可信的模樣。
&esp;&esp;殷綽卻不會這般容易放過蕭暘他們,聞言便接話道:“兩位王爺雖非老王爺親子,行事卻頗得他老人家之風範,滴水不露啊!而且……兩位王爺遠在北境戰事纏身,卻還能如此先一步為陛下想得周全,臣聽了也是不由拜服。”
&esp;&esp;這話聽著可著實不像是夸人的好話,別說蕭棟身為天子聽了會如何刺耳,便是殿中宗親,哪個還聽不出殷綽的言外之意。
&esp;&esp;靖北王遠在北境,卻對京中異動流言十分了解。說輕了是在京中留有耳目時時打聽、說重了便是時刻窺伺聖意,這向來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