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拜高踩低不算什麼稀奇事,曹瑛一個五品官都知道,沒道理能瞞得住蕭璨。
&esp;&esp;裴玉戈只安撫似的拍了拍對方,直言道:“不必擔憂,我都應付得來。”
&esp;&esp;“卞昆為人貪了些,但他是個拎得清輕重的,並不要緊。陳交是牆頭草,外強中乾…呵,不值一提。餘下另一位侍郎,我依稀記得是個悶頭辦實事的,只不過年歲大了,要不了幾年就會退出去。工部雖不似吏部那般烏煙瘴氣,但良莠不齊,也不長久。那些眼皮子淺的人,玉哥只管不去理他們就是。”
&esp;&esp;“嗯。”裴玉戈應了聲,低頭看去的時候發覺蕭璨眼睛已經半閉上了。
&esp;&esp;雖說春日貪睡倒也是件常事,可裴玉戈還是下意識覺得有些古怪,壓低了聲喚了兩句,蕭璨還是應了的。
&esp;&esp;“困了便回榻上小憩,我瞧你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esp;&esp;蕭璨人未動,只含糊嗯了一聲,隨口道:“這幾日心累身子也跟著累,乏得很。玉哥陪我一起歇著。”
&esp;&esp;裴玉戈半哄著將人送到榻邊,隨手替蕭璨卸了冠,準備離開卻被拉住了手。他只得坐回去耐心哄道:“聽話,你先睡一會兒。過兩日我們隨聖駕出京,可京城裡還有諸多事務要提前打點好,我出去交代完便回來陪你。”
&esp;&esp;好說歹說,又被拉著親了一口才終於換得蕭璨乖乖放手。
&esp;&esp;出了寢殿,外面便只有親衛值守。裴玉戈斂去笑意,目光逐漸冷下來。
&esp;&esp;“守好寢殿,不經我首肯,任何人不能放進去。另外……去傳郭管事和餘醫正來,不要驚動旁人。”
&esp;&esp;“是!”
&esp;&esp; “牛鬼蛇神”
&esp;&esp;今年春獵較往年辦得格外盛大熱鬧,從前是因著蕭棟喜文不喜武,又覺太平盛世還去崇尚武道,與關外蠻族一般粗俗少禮。
&esp;&esp;不過今年因著開春以來一連串的糟心事壞了心情,難得想盡興一回,去去身上的晦氣。操辦諸事的官員以及行宮留守的一眾人自然是拿出十二分的精力,鉚足了勁兒讓皇帝看到他們佈置出來的‘盛世景象’。想也不用想,這麼一趟下來要耗費多少國庫銀子、又有多少官員趁機中飽私囊。
&esp;&esp;京中勳貴人家大多都跟著去了,被壓制多年的將門子弟今年也是難得湊齊了的,難得天子上心,對於無軍功可立、父輩又不得勢多年的他們來說,這次春獵顯然是最好的表現機會。
&esp;&esp;襄陽侯府如今除了已‘嫁’入雍親王府的裴玉戈,便只剩下長女裴素鐧留在京中的一雙兒女。這兩個孩子今年尚不足十歲,別說挽弓射箭,便是遠行在外能不能將自己照顧好都是另一回事,可今年宮裡點名了讓襄陽侯府也出人去,蕭夫人無法,只得陪著兩個外孫去這一趟。
&esp;&esp;蕭夫人雖也是蕭氏女,可因著出身旁支,半生也沒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所幸一路有裴玉戈同行照拂,兩個外孫也懂事,倒不至於太過手足無措。只不過丈夫領兵離京,京中又出了一連串的變故,免不得心生不安。
&esp;&esp;“母親,旅途奔波,您還是早些歇息,晚些時候……可能還有的勞碌。”
&esp;&esp;出神間,耳邊傳來裴玉戈的聲音,蕭夫人愣了下方回過勁兒來。她輕嘆了口氣伸手拉了拉裴玉戈的手,示意繼子坐到一邊說說話。
&esp;&esp;伺候在側的狄群果斷搬來小凳,裴玉戈依然落座。
&esp;&esp;“長安,這一路…累得是你啊。”
&esp;&esp;裴玉戈搖搖頭道:“兒子得餘醫正照顧一年有餘,身子比從前已好了許多。滁州風雖大了些,但兒子的身子還能扛得住。”
&esp;&esp;“……也幸好還有你在。不過,這一路你更是辛勞,若要歇息也是你自己該好好歇一歇。”
&esp;&esp;蕭夫人是個溫柔心善的人,親生的孩兒多年不在身邊,對於裴玉戈這個養在身邊的繼子可以說是傾注了不少母愛的。
&esp;&esp;“方才扎帳安頓時,我見問荊和文君都興致勃勃的,母親不方便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