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堅定不改分毫,令龍椅之上的天子都生出了一瞬的遲疑。
&esp;&esp;“皇兄,臣弟言辭或有不當失態之處,實在是思及過世一年卻遲遲得不到告慰的溫大人,心中生出些許不忍來。御前失儀之處,臣弟自請罰俸一年,以作持正表率!”
&esp;&esp;其實親王食邑頗豐,不說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便是素日裡天子賞賜、下臣孝敬等等也足夠素日王府開銷。這一年年俸對於受寵的親王來說著實不算什麼,只是他自己主動提出自罰,最起碼是做了個公正不徇私的樣子來。旁人若想再質疑,便須得同蕭璨一般表表決心,才好開口質疑他。
&esp;&esp;“陛下,臣……”
&esp;&esp;不必殷綽開口,殷綽手下自有‘英勇’的官員欲替他開這個口,只是天子心中對他們這招已熟悉得很,那人還沒說出來什麼,便見天子不耐抬手止住,沉聲呵斥道:“好了!金殿之上,眾卿為幾句言語不符心意便都要在此鬧個痛快不成?!”
&esp;&esp;“陛下息怒,臣不敢。”
&esp;&esp;出頭的人沒能開口,其他朝臣見天子面上不耐,也跟著叩首附和,言請陛下息怒。
&esp;&esp;“裴卿,爾等身為御史,諫言雖是應盡之責,卻並非百無禁忌之倚仗。你今日言行,未免失了分寸。”蕭棟環視百官一遭,最終目光落在了裴玉戈身上,再開口時,言語中已是帶了責備之意。
&esp;&esp;“臣若真是胡言亂語、有悖綱常禮法,但請陛下賜罪!可臣身為御史,身負監察之責,無法對禍亂朝綱之事視而不見,懇請陛下采信臣奏報之事,旨令三司從頭徹查!”裴玉戈字字句句說得一清二楚,並未因天子方才那番責問而退縮半步,叩首再拜,已是表明了自己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