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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玉戈此時又提筆沾了墨在奏摺上書寫,聞言抬眼淡淡問了一句道:“太師府情形如何?”
&esp;&esp;“這幾日有大夫被偷偷接進府,可卻沒有一個出府去,只是自前些日子太師帶人將他兒子帶回府中後,卑職等便一直不得見到本人。”
&esp;&esp;裴玉戈的筆停住一瞬,隨後才繼續寫下去。
&esp;&esp;兩名校尉沉默不語,蕭璨則主動站起身走到裴玉戈身邊,目光掃過他奏摺上的內容,才有了決斷。
&esp;&esp;“白橋,出去傳話叫柯慈換上官服準備著,稍後火速將玉哥的這幾封摺子遞到御前去。”
&esp;&esp;“是,卑職這便去傳話。”
&esp;&esp;孫連青抬眼,正與蕭璨對上視線,隨即低下頭也主動道:“王爺,那卑職去安排出京的精銳人選。”
&esp;&esp;聽到上首人嗯了一聲,孫連青才低頭拱手後退著出去。
&esp;&esp;裴玉戈恰好在此時收筆,抬頭半轉過身子看向蕭璨,淡淡道:“明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如實交代的麼?”
&esp;&esp;蕭璨伸手撫上裴玉戈手臂,俯身湊近他輕聲詢問道:“玉哥這副正經模樣……是要在書房裡‘私設公堂’審訊我一番麼?”
&esp;&esp;裴玉戈反手扣住蕭璨手腕,用了力將人扯向自己,這是他此前從未有過的強勢。
&esp;&esp;蕭璨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可立刻便軟下身子‘配合’起來,儼然一副動情了的模樣。
&esp;&esp;反觀裴玉戈,此刻卻是無比冷靜。
&esp;&esp;“明珠,每次你想瞞著我做什麼危險的事時,就總會用這種孟浪無端的模樣試圖矇混過關。”
&esp;&esp;“玉哥明察秋毫,可我偏是嘴嚴得很啊~~玉哥若想讓我如實招來,可得用些……唔!”
&esp;&esp;【作者有話說】
&esp;&esp;明晚繼續更新~
&esp;&esp; 鬼見愁
&esp;&esp;隔日大朝的清晨,蕭璨與裴玉戈都異常沉默,他們彼此都知曉今日要有一場硬仗打,較之以往也多了幾分凝重沉靜。
&esp;&esp;近來朝中最要緊的事便是兩樁,論內政便是安排今春會試入選的貢士參加四月殿選、定三甲名次;論外務,則是東江新王派遣使臣入京及朝廷委派鎮守東面的武將人選。
&esp;&esp;今年透過會試的貢士共有一百二十七人,依照舊例,在四月殿選之前,這些貢士是要安排入國子監的。偏偏今年出了個為難的事,令內閣官員不敢擅斷,那便是今年這一百多人中,只有一名女子入選。雖說昭帝時便已定了相應的規矩,可從未出現過只有一名女子的情形。內閣和國子監覺得為難,這才在大朝上向天子請旨。
&esp;&esp;蕭棟面色不虞,冷聲道:“內閣學士在朝為官多年,怎得這樣一樁小事竟處置不來?”
&esp;&esp;有禮部官員出列稟道:“回稟陛下,原本是要照著先帝定下的規矩安排的,只是臣等見過這名中選的女貢士與許多人似有些糾葛,與內閣及國子監的幾位大人商議之後,恐日後生出什麼是非來,禍及朝廷清明公正,這才斗膽奏請陛下聖裁。”
&esp;&esp;裴玉戈聽他們幾人說話,只覺心中作嘔。若非趙府的人誤打誤撞犯到了他跟前,只怕滿京城無人知那女子孤身一人入京都經歷過怎樣的艱難險阻。如今竟連她好不容易考出來的名分,這些人竟想用三兩句流言構陷輕易抹去。若是其他事,他尚且可以觀勢而動,但因為太清楚如今龍椅上的天子對女子為官有著怎樣的偏見,裴玉戈知道自己但凡慢一步,天子便會開口抹去那女子多年寒窗的努力。
&esp;&esp;“陛下,臣有本奏!”裴玉戈持笏出列,打斷了禮部官員的話。面對眾人投來的探究目光,他不卑不懼朗聲道,“關於禮部所說那名女學子與旁人糾纏不清之言,皆為不實流言。臣數日前曾上呈奏摺,與今日內閣、禮部所奏之事關聯頗深,一切緣由……皆是閬中院掌管京淮漕運的鹽鐵轉運使趙之文蓄意為之。臣今日彈劾趙之文擅權謀私、罔顧綱常法紀、欺瞞君上之大罪!”
&esp;&esp;字字鏗鏘、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