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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而聞言便道:“聽著像是個誤會。既與鞏大人無關,當時底下人膽大妄為,罰過了帶去陪個罪也便罷了。”
&esp;&esp;鞏璋感激太師出言迴護,忙道:“正是,都是誤會。下官回去便將人罰過,到時帶去王府請罪。”
&esp;&esp;手下人自然沒有自己的官職重要,輕重取捨,鞏璋心中明鏡一般。
&esp;&esp;裴玉戈面無表情,嘴上卻沒反駁那二人一唱一和,只面上裝著恭敬道:“下官明白。”
&esp;&esp;殷綽挑眉,有些意外於裴玉戈的配合。
&esp;&esp;印象中,裴玉戈行事雖不似溫燕燕那般一板一眼,可論難纏,裴玉戈比起他的老師可謂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後面再綁上一個‘胡攪蠻纏’的蕭璨,殷綽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esp;&esp;“閒話既說完,今日便接著提審晏家父子,口供憑證尚有諸多不明之處。”
&esp;&esp;其餘幾人皆俯首聽從。
&esp;&esp;因為上次出了葉虞中毒的事,刑部大牢如今守得像鐵桶一般。莫說生面孔出入了,便是平日裡刑部自己的官員提審獄中犯人,那層層通報查驗都要等上近半個時辰。
&esp;&esp;親歷過一回後,裴玉戈算是知曉為何這些時日蕭璨日日回府的時辰都很晚了。
&esp;&esp;刑部大獄裴玉戈來了不止一兩次,然而今日進來感覺格外森冷。
&esp;&esp;獄中死寂得彷彿沒有活人在一般,只仔細聽去才隱約聞得的幾聲細微的痛呼,似是受刑後難以忍耐。
&esp;&esp;所幸養了一年有餘,裴玉戈已不似從前那般容易畏寒,即便這種場合沒有手爐、也沒有人簇擁護著,他也能靠自己撐住。
&esp;&esp;鐵鏈拖地發出的刺耳的聲響,裴玉戈回神看向來人。
&esp;&esp;晏梁其人,裴玉戈並未接觸過,不過以蕭璨最早查到的那些事來看,晏老尚書或被牽連,可晏梁絕不無辜。
&esp;&esp;男人囚衣完整,但衣上有乾涸的血跡,顯然是被拷問過的,身上這件囚衣應是換過不久,故而只有鮮血滲出,但衣裳未見破損。
&esp;&esp;被壓跪下去的時候,晏梁嘴角一扯,吃痛得嘶了一聲,只是在場之人無人在乎。當初入京狀告晏氏的那民女雖已被害,但她死前留下的供狀仍在,晏梁的罪責多半是推脫不掉的,如今殷綽等人仍揪著他的錯處反覆審問,所圖無非是還想將其父晏秋山乃至更高處的楚王也一併拉下來踩一腳。
&esp;&esp;晏梁身上有傷,被羈押拷問多時,面色黯淡、雙目無神,可不管殷綽他們怎麼問,但凡牽扯到晏秋山及楚王,晏梁都是斷然否認,刑罰加身也從不改口。
&esp;&esp;“區區別駕,背後若無倚仗之人,你哪兒來的權柄與膽子在甘州犯下那些駭人聽聞的惡行?”
&esp;&esp;晏梁倒了好幾口氣才幽幽道:“京城遍地權貴,自然不覺得四五品的官員能做什麼大事……呵、可在甘州那種地界,莫說別駕從事,便是身份低微的縣令官,在鄉野百姓看來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同樣的話我已說了許多遍,你們不信,儘可以找個甘州人,問問他們怕不怕我的?”
&esp;&esp;晏梁敢這麼說,便是篤定誰去問都一樣。換言之,即便甘州的事真有晏秋山或是楚王在背後坐享其成,敢出頭告狀的百姓也只知曉最表面辦事的晏梁,他後面是否還有人則無人可以證實。
&esp;&esp;在場都是人精,少有聽不出晏梁內裡深意的。
&esp;&esp;“晏梁,你倒是會狡辯。只是…尋常百姓不知,甘州本地計程車族豪強還能不知?”
&esp;&esp;其實只晏梁招供的那些便足夠治對方的罪了,晏秋山雖不涉其中,但他兒子犯了這麼大的過錯,經此一遭,戶部尚書的位子也是必定要空出來的。照理講,朝中如今藉機踩晏氏父子一腳的,除去最初設局之人,便只餘朝有指望取晏秋山而代之的那些人了。到這一步,那些人的目的已然達成,然而殷綽和旁人不大一樣,他所求的顯然不僅是將晏秋山從戶部尚書的位子上拉下來,還要趁機多踩一腳。
&esp;&esp;“本官記得御史臺去年曾指派過一名監察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