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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陛下!”
&esp;&esp;有人驚呼一聲,連忙起身過去將險些原地栽倒的天子扶住,可已失了理智的天子已敵我不分,揮手將那人甩開,怒斥道:“滾開!你們都放肆!”
&esp;&esp;隨著天子寢宮外負隅頑抗的最後一人倒下,身著輕甲的蕭璨大步踏過宮門,裴玉戈和萬千將士就在他身後,不過他們卻沒有跟著闖進天子宮殿內。
&esp;&esp;“蕭璨!你這個亂臣賊子!你真是好算計啊!”
&esp;&esp;蕭璨站在階下,未仰起頭同狀若癲狂的兄長靜靜對視,淡淡開口。
&esp;&esp;“皇兄,你敗了。”
&esp;&esp; 中明之變
&esp;&esp;蕭棟聞言冷笑。
&esp;&esp;一牆之隔便是數萬披甲精兵,不管是否真心,兄弟二人此時此刻已然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esp;&esp;“篡權奪位者,名不正言不順!蕭璨,此刻親貴朝臣皆親眼所見,即便你算計得朕,也永遠擺脫不掉得位不正的惡名!朕倒要看看,你還能怎麼坐上這搶來的皇位!”
&esp;&esp;蕭璨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地看著親兄長。
&esp;&esp;他不開口,不代表無人反駁。
&esp;&esp;“誰說名不正言不順?先帝遺詔在此!”平南侯憑戰功封侯,雖說人已到垂暮之年,可此時他身著盔甲,手捧遺詔,大步走至蕭璨身側靠前些的位子。與平南侯一起走到蕭璨身邊的還有幾名女官裝扮的女子。
&esp;&esp;幾名女子雖青春不再,可在場之中但凡年歲長些的,都能認得出這幾人是當年近身侍奉先帝和溫鳳君的女官。
&esp;&esp;其中一人面向格外蒼老一些,她越眾走至平南侯身側,面相天子不卑不亢,微微欠身後道:“奴婢燕泥,曾為先文帝近側一等女官。當年先帝遭人暗算多年,不僅皇嗣未能保至足月誕下,自己更是不過而立之年便已藥石罔顧。先帝千算萬算,卻不曾想到自己竟是被親手教養長大的太子所害,為的不過是令先帝早日崩逝,這皇位才不至於落到當時還未長大的親弟弟身上……”
&esp;&esp;“妄議君王,賤婢爾敢!”
&esp;&esp;蕭棟已然被激怒了,不僅僅是因為藏了多年的舊事被人當眾戳穿,更因為他堂堂天子竟落魄到被從來看不起的婢女責問,實在是奇恥大辱!
&esp;&esp;沈貢手捧先帝遺詔,只淡定反駁道:“陛下若當真不曾做過,先帝又豈會留下一道遺詔以防今日,陛下此刻更無需如此急怒了。”
&esp;&esp;“遺詔?呵,且不說當年先帝臨終傳位於朕時宗親皆是見證,便是真有什麼遺詔,你們能如此費心籌謀算計,怎麼不早早搬出來讓朕‘退位讓賢’啊?!”
&esp;&esp;到底是做了多年的皇帝,蕭棟本就是個自負的人,他還不至於因為女官幾句話便亂了方寸心志。在剛剛的憤怒過後,他已冷靜了不少,當即開口反駁沈貢等人的說辭。
&esp;&esp;事實上,這番辯駁倒真是有那麼幾分道理。若真的名正言順,沈貢等人既動了心思又何須將遺詔的事捂得死死的,今日之前,仍是有許多宗親重臣完全沒聽到過有關遺詔的一絲風聲來。
&esp;&esp;蕭璨嘆了口氣道:“因為在知道父王之死也與皇兄有關之前,我從不曾想過什麼皇位權力。”
&esp;&esp;毒殺先帝便已是滔天大罪了,這毒害生父的罪名一出,著實是過於駭人聽聞了些。若說前者還能說是為了皇位,可坑害親生父親,又怎是一句有違人倫便可了得的。
&esp;&esp;“蕭璨。空口白牙的,你打算就這麼胡亂栽在朕身上麼?!”
&esp;&esp;“究竟是與不是,皇兄心知肚明。”蕭璨目光漸冷下去,他沒給蕭棟反駁的機會,緊跟著反問道,“皇兄若當真坦坦蕩蕩,當初又何必急於賜死殷綽,不讓三司會審,將所有事都一一交代清楚?!還是說,皇兄是怕殷綽以當年為皇兄散步流言、截殺先帝御史、排除異己為要挾,求得一線生機?皇兄若當真不知先帝遺詔上寫了什麼,何必在殷綽死前見他一面後,驟然忌憚起我,哪怕當時朝中無人覺得我能擔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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