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深的一口井上,他說道:“你這個忘思負義的世人,回到你來的那個世上去吧!”說罷,他不容我稍有反抗,就往井中一扔了之。我不斷往下掉去,速度卻一刻快似一刻,真把我嚇得魂飛魄散,神無主。然而,等我陡然清醒過來,便感到四肢無力,卻發現自己來到了波濤萬頃的海里,海水映著陽光,閃閃發光。幸而我從年輕的時候就懂得水性,游泳的各種方式,我都十分嫻熟。所以,我猶如回到了自己的家裡那樣,即使在這驚濤駭浪中,我也是這樣的自由自在,呀,在我來,我目前的環境彷彿在天國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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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縱目四望,但是遺憾得很,我所見到的,無非是一片大海;連我目前所在地的氣候,也跟伏爾甘主人的煙囪裡大相徑庭,感到非常的不舒服。我終於發現在不遠的地方,有一塊像岩石那樣大得驚人的東西,正向著我這邊漂浮過來。不久,我已清楚了,原來那是一座浮游著的冰山。我探索了好久,總算找到了一個登陸所在,由此我爬上了那座冰山,一直爬到了山頂。不過,我從山頂遠眺,卻見不到一絲陸地的影子,心頭感到絕望已極!最後,將近黃昏時分,我這才見一艘向我駛來的海船。在夠得上招呼時,我就大聲疾呼;船上人卻用荷蘭語給我回話。我徑自跳入大海,泅水到船邊,被他們拖上了甲板。我便向他們打聽,我到底在哪兒;而我得到的回答是:南太平洋。這時我方才完全明白。原來我當時從埃特那山掉下來,對直穿過地球的中心,落到了南太平洋;無論怎麼說,這條通道要比繞地球一週,那是近得多了。這條通道除我之外,可說還沒有第二個人經歷過呢,如果有機會再走一遭,那我肯定要全神貫注,把它好好考察一番。
我向船員要來了一些食物,然後和衣倒在床裡。但是,這班荷蘭人卻全是些無知無識的人。我的先生們,真像對待你們一樣,我也把這些冒險的經歷,實事求是,簡單扼要,給這班船員侃侃談來,不意他們當中有好幾位,連船長也包括在內,都流露出一副懷疑的神色,認為我的故事缺乏真實性。他們在船中和藹可親地接待了我,我完全在他們深厚的情誼中生活著,所以不管好歹,即使我有詛咒,也得把它藏好在口袋裡。
我過後又問他們道,他們到底要去哪兒旅行。他們卻回答我說,他們要去開發大陸,如果我講的故事鑿鑿有據,那無論怎麼說,他們的目的是畢竟會達到的。我們恰巧走上了庫克船長所開闢的那條航道,第二天的早晨,我們直抵博泰尼-拜埃——說實在的,聽說英國政府遣送到這兒來的人,並不是罪有應得的小偷,卻是有功受祿的大臣,因為大自然在這海岸邊上,給他們撒下了最名貴的禮物。
我們在這兒只呆了三天;第四天,在我們啟程之後,一場石破天驚的颶風陡然刮來,不到幾個小時,船上的幾道篷帆全都撕得粉碎,船首的斜檣也斷裂倒塌,第二艙的巨大主桅攔腰中斷,恰巧倒在安羅盤的船艙上,把駕駛室和一架羅盤砸得稀爛。懂得航海門徑的人,心裡都很有數,知道經受這次損傷,將會造成不堪設想的後果。我們真是上天無門,入地無路。颶風終於平息了,醒腦的清風卻跟著習習吹來。三個月的航程走過了,我們不可避免地走了很大的彎路,這時候,我們陡然發覺周圍的事物,發生了異乎尋常的突變。渾身立即感到舒坦而輕鬆,鼻端撲來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氣息;就是大海的顏色,也是有所改觀,它不再是綠油油的,卻是泛著一片白光。
隨著這變幻莫測的景色出現後,我們便望見一片陸地,而且離開我們不遠,就是它的一個海灣,我們對著那海灣徑自駛去,那海灣又寬闊又進深。它所環抱著的並不是一汪海水,卻是味道鮮美的牛奶。我們登上了陸地——原來,這整個島嶼,是塊其大無比的乳酪。要不是這特定的際遇為我們安排下這條航程,我們也許真不會有這樣的發現。我們船上有個水手,他天生對乳酪有所反感。所以一踏上陸地以後,他就迷迷糊糊了。等他稍微清醒過來,連忙要求他的同伴,快把嵌在他腳下的乳酪摳掉,同伴們仔細一,才覺得他說的是實話;真如上面所說的,整個島嶼除去一大塊乳酪,旁的什麼也沒有。島上的居民,絕大多數是告著這塊乳酪為生的,不管他們白天吃去多少,一到晚上,重會長出多少。我們又發現一簇簇的葡萄藤,果實既美且肥,如果往上一壓,擠出來的卻全是牛奶。居民們
你是天才,:紅甘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