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萬壽挑眉,頗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意思,“那你可要還回去,不然要誤會了。一出洛園,全京城的人都要以為太子殿下尋到心儀之人了。
&esp;&esp;“不過承情容易還恩難,太子殿下不如順勢接受。如此,安樂公主當年在這裡找到駙馬,她的親哥哥又在這裡找到太子妃,本宮這牡丹會,來年可以更熱鬧。”
&esp;&esp;李羨不置可否,微微一笑,不知是祝福還是許諾:“姑母的牡丹花會,會越來越熱鬧的。”
&esp;&esp;說罷,李羨頷首離開,隨手將花插在了梢頭,亦有一番從容淡定的倜儻風流,好似還是四年前那個光風霽月、不染塵埃的李臨淵。
&esp;&esp;萬壽眼睛微眯,唇角勾起。
&esp;&esp;“長公主,”一旁的貼身侍婢喜文擔心問,“不留太子嗎?”
&esp;&esp;萬壽無甚所謂地說:“他大忙人一個,出現就行了。”
&esp;&esp;儲君的出現,即是最大的添彩。李羨同時也借了她的勢彰顯他的地位。
&esp;&esp;互利互惠,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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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傍晚時分,牡丹花會結束,衛家三人也一起回去。
&esp;&esp;因為蘇潤平白天落水,蘇清方便不讓他騎馬吹風,讓蘇潤平同她們一起乘車。
&esp;&esp;蘇潤平靠著靠背,雙手墊在腦後,左看右看,發覺蘇清方手裡少了點東西,疑怪問:“誒?姐,你花呢?”
&esp;&esp;經人一問,蘇清方才反應過來,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雙手,艱難地回憶了一下,“好像……隨手給扔了?”
&esp;&esp;蘇潤平甚是可惜,“我還想你那花別送出去了,咱們還能插水裡養幾天呢,怎麼還給扔了。”
&esp;&esp;坐在左邊的衛漪調侃:“潤平哥哥你該期盼清姐姐的花快點送出去才對,怎麼還不讓送?你不想要姐夫呀?”
&esp;&esp;“我瞧呀,沒一個配得上我姐,”蘇潤平叉手在胸前,衝衛漪撅了撅下巴,問,“你的花呢?”
&esp;&esp;“嗐,”衛漪雙手一攤,“我撞到一個人,花掉地上,讓人給踩了個稀碎。”
&esp;&esp;“到頭來,一朵也沒落著,”蘇潤苦笑,又想起賞花之事,原本還有些揶揄的面容頓時愁苦起來,“姐,我們沒看到那朵黑牡丹,得再等一年了……”
&esp;&esp;坐在中間的蘇清方:……
&esp;&esp;兩個小孩兒好吵,左耳朵講罷右耳朵說,蘇清方腦瓜子嗡嗡的。
&esp;&esp;能不能別老聊她嫁人的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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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雖然料峭春日中水裡遊了一遭,所幸潤平身體好,第二天仍舊生龍活虎,早早去了學堂上課,不然蘇清方真不知道怎麼和母親解釋。
&esp;&esp;經過衛源和衛漪一吵,蘇清方自是不用再去太子府叨擾。
&esp;&esp;幾日短暫的接觸,蘇清方覺得太子似乎沒有傳說中那麼冷酷。他明明是被推進池子的,也沒翻天覆地地要把人找出來,然後和三夫人一樣將之杖殺,還和衛源說無礙。
&esp;&esp;也可能是忙得沒功夫追究吧。
&esp;&esp;蘇清方卻閒得很,便趁著出日頭,一直在整理書籍字畫,以免春天雨水多密,壞了紙頁而不知。
&esp;&esp;書大部分是蘇清方這三年間買的,畢竟守孝期間,深居簡出,無事可做,只能多讀讀書打發時光。至於那些字畫,則多為父親遺物,皆為名家名品。
&esp;&esp;長兄蘇鴻文不喜歡衛氏母子,會把這些名貴字畫給蘇清方帶走,單純因為不懂行,只覺得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
&esp;&esp;蘇清方是真怕蘇鴻文把這些字畫當柴火燒了,才裝儘可憐,反問蘇鴻文是不是連一點父親的念想也不給他們留。蘇鴻文把繼母幼弟驅逐出家本就不佔理,也不好趕盡殺絕,這才十分不情願地答應。
&esp;&esp;蘇清方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救下的字畫,想起母子三人從吳州到京城的顛簸路程、蘇鴻文的囂張跋扈,以及父親手把手教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