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媽媽呢?”
一女搶話道:“媽媽她呀,正在樓上招待貴賓,你們稍等一會兒,媽媽她呀就來相見公子爺您們。”
秋鳳非禮似的拍了濃妝豔抹的一女肩頭一下,嘻嘻一笑道:“請問小姐,你們常住這兒是麼?”
另一女搶話道:“不,不常住。我們今天,天還沒亮,媽媽呀這個催命鬼,催人起床,命令我們即刻動身,來這兒招攬客人開張‘營業’。”
秋鳳一邊點頭,一邊哦了一聲,道:“你們其中一人去請你們媽媽來,本公子爺有話問你媽媽。”說著探手入懷,掏出四塊大洋放在桌上,以示酬勞。
兩個女子陡見大洋,如同瞎子見錢,眼睛豁然一亮,比銅鈴還睜得還大,喜上眉梢,正欲搶錢,秋鳳忽然扇子一揮,笑道:“別搶,別搶!你們都有份,都有份!你們快去請媽媽去,我重重有賞!”
兩女一聽,應了一聲,翩然而出房去了。
兩女一走,萬秀一臉羞澀,低聲說道:“鳳妹,這鬼地方,咱們快快離開了吧!”
秋鳳攔住萬秀,低聲道:“別急別急!我們打聽之後,再走不遲!”
她倆姐妹不再說話,品茗起來。
他倆品茶一會,忽聽得一陣陣腳步聲響,跟著交談的話聲從房外傳了進來,姐妹倆聞聲不驚,相顧不語。
萬美姐妹倆突然眼前一亮,跟著一股股頗為濃烈得刺鼻的香味,撲鼻而來,一老二少女子扭動蛇腰,揮著綢絹,春風滿面地從外面步了進來。
她們姐妹倆打量一眼走在前面的女子,只見女子,年約四旬,但體態妖嬈,風采依舊不減少女,她倆一見之後,心裡暗贊她美。
中年美婦扭動腰肢,揮動紗絹,不言自笑,正要開腔,秋鳳起身,抱拳一揖,微笑著臉,問道:“來者可是媽媽嗎?”說罷,看著美婦,不住拋嫵媚眼。
中年美婦和那兩個煙花女突然斂容,驚愕不語。
半晌,中年美婦回過神來,一邊行禮,一邊笑盈盈道:“我是媽媽,不知兩位公子爺找我有何貴幹?”
秋鳳輕搖摺扇,笑吟吟道:“敢問媽媽,昔日您在何處開妓院謀生計啊?”
中年美婦一怔,跟著生氣,但她忍怒,強顏歡笑道:“不瞞公子,我往日在馬德路開店營生。”
美婦不待她開口,把臉一變,不歡不喜道:“公子爺,你是查戶口的是麼?”話帶諷刺,在於詞鋒。
秋鳳不與她一般見識,不答她話,飛快的從懷裡摸出一張銀票,仍笑著臉道:“請問媽媽,這座房子是誰賣給你的?你若答正確了,這一張五十兩銀票就歸你花了。”
中年美婦一改適才面孔,啊哈一笑,笑容可掬,搶似的把銀票抓在手,一邊扭腰,一邊笑道:“不瞞公子,是一位姑娘賣給我的。不過……”話說這兒,臉泛驚恐和怒容,心悸似的不說下去。
秋鳳故作驚詫,問道:“媽媽,你怎麼啦?你怎麼不說下去呢?”
中年美婦哎呀一聲,結結巴巴道:“她呀,通身穿的黑色衣褲,頭戴頭套,只有一雙迷人而會說話的眼睛露在外,跟魔鬼似的,怪嚇人的!”說罷,心有餘悸地打了個冷戰。
中年美婦在秋鳳催問下,強鎮定心神,道:“唉,實不相瞞,媽媽我本有房的,可是那女比惡鬼還兇惡,她強行叫我把她的房子買了。我呀,在她強迫之下,極不情願的買下了這一幢極其昂貴的亭子間營生。”
秋鳳點頭,哦了一聲,問道:“那姑娘真的身穿黑衣黑褲嗎?她有多大年紀?”
中年美婦哎呀一聲,搖頭說道:“她呀,全身穿的黑的,頭戴頭套,只有一雙迷人而動人心魄的大眼睛裸露在外,臉蛋那兒看得清楚啊?我聽聲辨她年紀,她大約在十四歲至十六歲之間。”
秋鳳嗯了一聲,柳眉一揚,問道:“你的老房,現在賣了麼?是否那姑娘買下了嗎?”
中年美婦搖頭嘆道:“那有那麼好的事情和好運氣喲?老房子,我沒賣,至今‘營業’。”
秋鳳又掏出一張十兩銀票,打發走鴇母之後,坐在椅上,品茗起來,想著心事。
兩個煙花女子不失良機似的,連忙上前,像孩一樣,嘟起嘴巴,撒起嬌來。
秋鳳一目瞭然,趕忙付了錢給她倆,雙手伸出,手指如爪,抓住她倆一隻胳膊,略一捏之後,整個人兒彈跳而起,但她不落地,人在半空中,像電射一樣飛躍而出房門,她身輕似葉,飄落地上,拔腿便奔。
萬秀跟著出房,一聲不吭,跟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