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或洗臉,原來是......
夏眠也感覺到了,身子先是一僵,緊接著委屈、憤怒、羞惱種種情緒如海嘯般翻湧而來。
對啊,他真空又怎麼樣,男孩子興奮時候都會有那種反應,不行嗎?
“周憑川,你別欺人太甚!”他抬起雙手,使出吃奶的勁兒,抵住對方胸口。心想:如果周憑川真對他幹什麼,他雖然不具備搞死周憑川的能力,但可以抱著周憑川一起死。這個委屈他不受了!
“不讓你和常翌交往,就叫欺人太甚?”周憑川反問。
“我為什麼不能跟常翌交往呀,我也想有人一起玩,也想組建自己的交際圈,”夏眠尾音都在抖,“我只有那麼幾個朋友,都不行嗎?”
他發現他能在任何人面前堅強,但在周憑川面前特別容易破防,情緒崩潰。
不過現在已經能忍住不掉淚了,瞪著眼睛,眼眶紅紅的直視對方。
他以為周憑川會繼續反駁。
那麼強勢的人,永遠說一不二,永遠忍受不了別人與他意見相左。
可等著等著,對方卻一直沉默。夏眠肌肉緊繃,打算無論如何,今晚都要抗爭到底。
良久,上方傳來一聲輕嘆,隨即覆在眼前的陰影消失。
周憑川回到他用腳丫規定出的位置:“你把他當朋友,他未必把你當朋友。很晚了,睡吧。”
***
什麼意思?
夏眠第一反應是:常翌在背後陰他了?
不對,常翌和他走的路線截然相反,資源上不可能有衝突,相處也挺輕鬆愉快的,常翌何必陰他,沒必要。
又過了一會兒,夏眠才遲鈍地反應過來,周憑川的意思是......常翌可能喜歡他。
夏眠沒談過戀愛,之前能感覺出劉二和周霆喜歡他,是因為那倆人表現太明顯,只差開口表白了。
而常翌天天跟他稱兄道弟,他一個小處男,心思粗的很,哪能看出來。
不過被周憑川點破之後,回想起種種細節,比如燒烤店裡常翌蒼白的臉,他或多或少感覺出來一點。
原來今天周憑川忽然發瘋,是因為這個啊。
剛結婚沒多久,另一半就跟傾慕他的人出去鬼混,任誰碰上,心裡都受不了。
他.......錯怪周憑川了。
而且還說了好多難聽的話。
剛才有多氣,現在夏眠就有多愧疚,愧疚到簡直想坐起來扇自己一嘴巴。
夏眠,你真該死啊!
但他好像天生不具備“道歉”這個技能,以前跟爹地媽咪或者朋友生氣時,他都是往出拋個臺階,對方意會到,順勢下了,就能繼續開開心心的玩。
那......試一試?
夏眠拿出慣用伎倆,腳往周憑川方向劃,觸到對方小腿時,用趾尖點點:“那個,你睡著舒不舒服?如果不舒服,過來一點也可以。”
可惜周憑川不是爹地媽咪和那些朋友,沉默不語。
“被子也不夠蓋吧?過來一點,沒關係的。”
周憑川:“不用。”
夏眠抓狂,一個頂級財團老總,怎麼這麼小肚雞腸啊,真是難搞!
但這個誤會解除不了,他今晚肯定睡不著覺。夏眠左思右想,沒想出什麼好辦法,最後只好自己蹭蹭蹭,蹭到周憑川旁邊:“好啦,別生氣了,算我錯了行了吧。”
典型的直男式認錯,周憑川情緒本來還有點沉,被他這一句弄的哭笑不得。
夏眠乘勝追擊:“三爺,原諒我吧。”
叫他三爺的人很多,不知道為什麼,周憑川忽然想起任喜萍來家裡時,夏眠對他的稱呼:“你叫我什麼?”
夏眠一時間沒意會出來:“三爺。”
周憑川:“換一個。”
他說的沒頭沒尾,夏眠壓根聯想不到任喜萍那天的事,在“哄好周憑川”和“長期失眠”之間艱難抉擇,最後腦子一抽,咬咬牙,吐出兩個字:“......老公。”
老公。
周憑川無名指動了動。
嗯,這個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