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眠預料的一樣,手沒有大礙,輕微的軟組織損傷,只是因為面板太白,太細皮嫩肉,看著嚇人點而已。
醫生開了兩盒活血化瘀的藥,耐心囑咐好怎麼使用,指指門口,夏眠道過謝,開啟診室大門。
然後看到了一幅奇怪的畫面。
走廊長椅上,周憑川雙目微闔,大刀闊斧坐在正中間,徐凝則像被封印了似的,坐在最左端。
他屁股幾乎只捱到凳子一半,平時盛氣凌人的表情不見了,雙手放在膝蓋上,小學生般坐的規規矩矩。
周家三爺,恐怖如斯。
見他出來,徐凝終於解除封印,跑過來問:“醫生怎麼說?”
“軟組織損傷,擦兩天藥就好了。”
“呼,嚇死我了,幸好你沒事,”徐凝舒了口氣,“那……咱們先回去?”
說話時,他眼神悄悄往周憑川那邊瞟——沒有周憑川的首肯,他不敢輕舉妄動。
其實夏眠也不敢,但總不能三個人繼續大眼瞪小眼,硬著頭皮道:“走吧。”
傷情是在酒店內發生的,酒店方十分負責任,派了兩輛車來接,他和徐凝一輛,周憑川自己一輛。至於節目組的跟拍pd——不知道是不是被周憑川趕走了,已經不見蹤影。
和那尊大佛徹底分開後,徐凝心臟才終於恢復正常的跳動頻率。
“夏眠,”他回頭看了一眼,小聲問,“你跟那位什麼關係啊?”
什麼關係......
說未婚夫?不行,他連周憑川跟自己住同家酒店都不知道,未免太塑膠。
說朋友?也不行,能和三爺攀上交情的少之又少,誰關係好、誰關係不好,圈內人如數家珍。
“遠房親戚關係,他二舅母的三姨媽是我大哥的連襟的雙胞胎弟弟。”夏眠懶得找藉口,乾脆胡謅一通。
“二舅母的三姨媽……”徐凝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也沒算出個所以然,苦惱道,“好難哦。總之你倆不算近親吧?我看他對你挺關心的,好像有點那個意思。”
夏眠回憶了一下,從他和周憑川認識開始到現在,對方從來沒主動聯絡過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關心”純屬無稽之談:“算近親。”
“那你可得守住自己,千萬別被三爺迷惑了。萬一搞出虐戀來,你倆的孩子大機率殘疾!”
“我對男的沒興趣,”夏眠條件反射般答道,隨即,他發現自己好像被徐凝降智了,“......你看我像能生出孩子的樣子嗎?再說,就算生也得是他生!”
“啊對對對,我腦子突然糊塗了。你不喜歡他就行,也別喜歡劉二,那渣男不配。”
夏眠大無語:“你腦子裡能不能裝點有用的,別整天喜歡不喜歡,藉著有曝光的機會好好搞搞事業。”
“得怎麼搞呢.....”
兩人就搞事業討論了一路,回到酒店時,草叢中蟲鳴聲已經此起彼伏,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了。
劉二還惦記著夏眠,一直沒睡覺。聽到走廊裡的響動,他悄悄探出頭來,看到周憑川,又倏地縮了回去。
徐凝倒沒注意劉二,經過今晚,他對夏眠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世界上怎麼會有小夏這種既好看、又會打扮、又能腳踏實地搞事業的人啊,若不是小夏對男人沒興趣,他都快愛上對方啦!
“那你快睡吧,晚安,做個好夢~”徐凝把夏眠送到房門口。
“嗯,晚安。”夏眠拿出房卡,刷門的動作頓了頓,側頭往他們身後看。
下車後,周憑川一直跟在後面,現在也站在離他們約三步遠的地方,神色如常,似乎只想跟著,並沒有話要跟他講。
不解釋酒店,不問他傷勢如何,連剛認識的徐凝都知道跟他道晚安,那傢伙卻跟個人形手辦似的,一聲不吭,又嚇人又氣人。
算了,隨便他吧,夏眠磨磨牙,刷卡進屋。
誰知道,一道高大的身影緊接著跟了進來!
“你......”
周憑川理都沒理,反手關上門,隨著“砰”的一聲,夏眠的不安攀升到了巔峰。
之前在南港,有過一次被周憑川制裁的經歷,被抵在牆上扯掉項鍊那種火辣辣的痛感他到現在還記得,可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為搶佔先機,他直接開啟全屋燈光。周憑川卻似乎沒有動粗的想法,緩緩踱到會客室內,在沙發落座。
“過來。”周憑川發話。
他神色平靜,語氣毫無波瀾,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