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黃爺爺一定會救你的。”他的聲音因為緊張和擔憂而變得沙啞,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急切與期盼,彷彿在向朱雄英傳遞著力量。
跑了幾步後,朱元璋又回頭對太監說道:“太醫到哪裡了?”太監急忙回答:“陛下,太醫馬上就到。”朱元璋眼睛一瞪,那眼神中滿是怒火與焦急,他大聲說道:“還不快去催!耽誤咱大孫治病,要了你這條狗命!”太監嚇的一哆嗦,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深知朱元璋的脾氣,也明白太孫殿下在朱元璋心中的重要性。他連忙回答:“喏!”然後急吼吼地催太醫去了。他一邊跑,一邊心中祈禱著太醫能夠快點到來,拯救太孫殿下的性命。
大約過了幾分鐘,眾人焦急地等待著,遠處終於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眾人紛紛定眼一看,只見一個太監領著三個穿著官服的老年人正快步跑來。那三個老年人滿頭白髮,白鬍子飄飄,不用猜,肯定是太醫無疑了。只見三位太醫一路小跑,氣喘吁吁,額頭上佈滿了汗珠。他們冒著汗來到朱元璋面前,剛想行禮參拜,高呼“陛下”,朱元璋卻心急如焚地揮揮手,急切地說道:“禮數免了,快給咱大孫看病。”
三位太醫在路上的時候,已經聽報信的太監大致說了事情的經過,所以現在看到朱元璋抱著受傷的朱雄英,也並不驚訝。他們立刻進入狀態,不敢有絲毫耽擱。於是三個太醫輪流給朱雄英把脈,每個人都神情專注,眉頭微微皺起,仔細感受著脈象的變化。他們的手指輕輕地搭在朱雄英的手腕上,彷彿在探尋著生命的奧秘。
三人行過脈後,湊在一起小聲地商量著。片刻之後,其中一個太醫對著朱元璋說道:“回稟陛下,太孫脈象平穩,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加上多日水米未進,又受了驚嚇,又感染了風寒,這才昏迷不醒,高燒不退。待臣開幾副治療風寒的藥,悉心調理。只要按時服藥,三天之內定無大礙。再讓太孫好好休息幾日,即可完全康復。”太醫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讓朱元璋那顆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得知朱雄英並無大礙後,他那威嚴的面容上終於有了一絲舒緩。“來人,備車回宮!”他高聲吩咐,聲音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身旁的太監趕忙應喏。
蔣瓛迅速整頓好護衛人馬,一行人浩浩蕩蕩出發。馬蹄聲清脆,馬車向著皇宮疾馳而去。車中,朱元璋目光如炬地看著三位太醫,嚴肅道:“你們三個,從即刻起,務必守在咱大孫身邊,直至他完全康復。若有任何差池,你們清楚後果。”三位太醫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連忙顫聲回答:“微臣遵旨。”
馬車行至宮門前,朱元璋果斷下令:“不進太子府,直接前往慈寧宮。”車伕揚起馬鞭,馬車朝著慈寧宮飛奔。車輪滾滾,揚起一片塵土。宮道兩旁,宮女太監們紛紛跪地行禮。
很快,慈寧宮那宏偉的建築出現在眼前。硃紅的宮牆在陽光照耀下愈發鮮豔奪目,琉璃瓦閃爍著光芒。宮門緩緩開啟,馬車長驅直入。
晨陽初升,卻未能驅散慈寧宮內如鉛般沉重的壓抑氣氛。宮室內,寂靜得彷彿能聽到塵埃飄落的聲音,悲傷如絲絲縷縷的霧氣,悄無聲息地瀰漫在每一寸空氣中。
宮女們手持宮扇,如同凝固在時光中的雕像,靜靜侍立在一旁。她們面色凝重,頭微微低垂,連呼吸都極力壓抑著,生怕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哀傷氛圍。
馬皇后躺在鳳榻之上,錦被雖柔軟華貴,卻無法給予她絲毫慰藉。她面容憔悴,雙眼無神地望著上方的帳幔,往昔的端莊威嚴此刻被無盡的悲傷取代。往昔朱雄英在她身邊嬉笑玩鬧的畫面,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不斷浮現。那清脆的笑聲彷彿還在耳邊迴盪,可如今,只剩令人心碎的寂靜。
“雄英……”馬皇后喃喃低語,淚水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滑落,洇溼了枕巾。她的心像是被無數細密的針深深刺入,五臟俱焚。每一次回憶起孫子那可愛的笑臉、軟糯的呼喚,疼痛便如洶湧的潮水般將她淹沒。
“兒媳婦啊……”馬皇后在心中悲嘆,“本宮沒能替你看好咱的大孫。”自責與悲痛如兩條冰冷的毒蛇,緊緊纏繞著她的心房,越纏越緊。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輕輕咳嗽幾聲。這咳嗽聲在寂靜的宮殿中顯得格外清晰,帶著無盡的哀愁與虛弱。
一旁的宮女聽到咳嗽聲,急忙上前,卻又不敢貿然打擾,只能小心翼翼地遞上一方絲帕,眼中滿是擔憂與同情。馬皇后微微抬手接過,手帕上精緻的繡紋摩挲著指尖,卻無法給她帶來一絲安撫。她的目光依舊空洞地望著前方,沉浸在深深的悲痛之中無法自拔。
此時,窗外微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