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待在她懷中的人聽見她的話,也跟著往周圍看了看,過了會兒,回答道,“不知道。”
頓了頓,他說,“我也很久沒回來了。”
跟在後面的草壁露出了個奇怪的眼神,但也很快跟著說道:“自從夫人在高中畢業,回到家鄉去讀大學,恭先生確實在那之後也因為匣子的秘密離開了並盛,這麼算起來,兩位都很多年沒有回來了。”
近朝顏因此一怔。
低頭去看懷中的人。
然而云雀大部分時候都是不動聲色的,哪怕此刻用的是她幼小稚嫩的面龐,也沒有透出太多的心緒,只是很平和地問她,“不進去嗎?”
因為不想驚動密魯菲奧雷的成員,洩漏他們的行蹤,近朝顏本能地選擇了翻牆的形式,輕鬆地抱著小孩躍過了那片圍牆,站在一 棵熟悉的羅漢松下面。
周圍的槭樹恰好在這個時節,從綠葉向紅葉過渡,像蟹爪一般張牙舞爪的葉片,半紅半綠地集中在一棵樹上,錯落有致地,像是同時集齊了春與秋。
……
近朝顏愣愣地看著這棵在記憶裡好像和自己差不多高,剛移栽過來的樹,又去看面前空曠的庭院。
也許是他們的動靜太輕,沒有驚動任何人,也許是主人家回來得太突然,而外面最近又因為密魯菲奧雷的勢力擴張而變得混亂,所以原本在雲雀家的傭人們行事都低調安靜。
總而言之。
她此刻也像是不想驚擾什麼一般,對著面前這棟好似也安睡在時光裡的庭院很小聲地說了句,“我回來了。”
沒幾個人能聽見她此刻的聲音。
但離她最近的那個人,卻閉了閉眼睛,出聲接道,“歡迎回家。”
與此同時——
001的機械音也極具存在感地出現在她腦海中,【口令正確。】
近朝顏愣了下。
起初還沒有反應過來它所指的是什麼口令,直到腦海中倏然如同撥開迷霧那般,閃過她剛來到十年後的世界,在那間四面八方都是雪白色的實驗室裡,怎麼樣都不被允許出去的畫面。
在這一瞬間。
她忽然強烈地共鳴了此刻不知還在世界之外的哪裡,漂泊著的,屬於她十年後的靈魂。
剛才因為生氣和難過,又被其他事情壓下去的淚水,又在這時滴答滴答地自那雙漂亮鳳眸裡溢位。
她低下頭。
對雲雀恭彌很認真地道,“你要再說一次。”
“嗯?”
近朝顏朝他一字一句地說,“等十年後的我回來時,你要把這句話對她再說一次。”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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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們沒有結婚之前,你不許給他系領帶。”【二更】◎
得到雲雀的回答之後, 近朝顏知道自己這會兒又用他的臉哭的樣子肯定特別破壞他的形象,估計雲雀恭彌這輩子所有的眼淚都讓她給代替流完了——
於是趁著草壁還在身後,趕緊抱著懷裡人走入長廊下, 往自己的房間而去。
這座已經很多年沒有迎來主人的奢華庭院, 於她卻沒有留下時光隔閡, 近朝顏熟門熟路地找到了自己的房間,只是在拉開門的時候, 本來只是隨意掃過門上圖案的眼神又轉了回去。
從她懷裡跳下去,落在地上的小孩兒邊往裡走, 邊拆自己頭髮上因為這一路顛簸而微微亂的辮子,等到拉開她的衣櫃,想起來這裡沒有適合五歲小孩的衣服時,才回頭去看她。
“怎麼?”他問。
近朝顏還站在外面沒有走進來。
她在看門上的水墨梅花圖。
先前只以為是宅邸裡的傭人根據季節更換的圖案, 畢竟雲雀家一貫如此,不光窗外四時的景色和盆栽花卉不同,連房間裡的花瓶插花、門窗上的圖畫樣式,全都會經常更替,讓人即便足不出戶,也能在家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