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 也可能是炒青椒這種菜隨便找個日本廚師也能給她做了,總之近朝顏如臨大敵地看著他手裡的餐盒,像只隨時準備炸起柔軟蓬鬆尾巴毛的松鼠。
她既不想被威脅,更不想吃到青椒, 光是聞到就覺得那種又苦又古怪的味道已經在自己味蕾漫開,於是也跟著如臨大敵地皺緊了眉頭。
“kyo……”
小孩對食物格外敏感的本能,與少女那點彆扭不肯認輸的勝負欲互相拉扯,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分出了勝負。
她一股腦地,想要將迪諾初次開口時被他覺得過分親近而牴觸的“恭彌”和他曾經生氣時被輕易哄好的那聲“哥哥”都道出。
近朝顏一貫不在他面前說敬語,所以那聲哥哥的字首詞就沒加。最早的時候不說是因為語言不通, 連一句話平語和禮貌體都要思考猶豫, 偏偏兩人交換時有些情況又不得不溝通,為了效率她就總會選擇最簡單的詞彙和句式。
難得的幾次瘋狂加敬語都是因為惹惱了雲雀, 道歉的時候在求生欲本能促使下,下意識地將平常在不同場合聽過見過許多次的道歉標準話複述出來——
簡而言之。
小孩著急時, 唇齒就像是忽然打了結, 最後變成了極其古怪的一聲:“kyoni……”
既不是他名字的“kyoya”, 也不是哥哥的“nisan”, 雖然組合得很怪,但卻像是獨屬於小孩的撒嬌,成為了近乎“恭彌哥哥”那樣親暱的稱呼。
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響起時,不光是悠閒為難她的男人神色一怔,就連本來已經進來的草壁都愣了下,看上去好像打算重新退出去。
……
近朝顏沉默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甚至還自己咬了下不太聽話的舌尖。
上次她聽到這種小孩叫哥哥的撒嬌稱呼,還是在澤田家那個風太的小朋友那裡,但聽見其他人這樣開口,和聽見自己說這種稱呼完全是兩碼事。
好。
羞。
恥。
她放下手,心如死灰地對草壁哲矢說道,“給我吧。”
吃青椒就吃青椒,反正她打死都不可能再叫出第二聲。
成年後也依然保留著喜歡在嘴裡叼著什麼東西咬的草壁不太確定地看著她,又看自己手中的這份餐盒,最後謹慎地出聲,“您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