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士民凝視著壁友的眼睛,一時語塞。
那深不可測的目光令他心中不由一緊,感到彷彿有無形的壓力向他逼近。
在這銳利的目光之下,他平日裡輕鬆自如的謊言,此時卻如同喉間的魚刺,難以啟齒,甚至連心中那絲大膽的念頭也被壓得透不過氣來。
壁友的眼神越發銳利,像是兩道閃電在他心頭劃過,使得唐士民感到自己彷彿一絲不掛,內心的秘密與偽裝都被徹底剝離,根本無法在這樣的審視中編造謊言。
‘這到底是什麼人……’
他心中暗暗思忖,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能以這種驚人的目光直視人心。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壁友的聲音依然冷峻,似乎蘊藏著無形的威嚴,“如果你實話實說,還有一次贖罪的機會。你真的認為這裡是黑龍幫的據點,才使用的毒嗎?”
“……”
唐士民立刻沉默下來,這次他也遲遲不開口。
此刻,他的心中如同翻騰的江海,他的直覺清晰地告訴自己,若是這一次出錯,自己的整個生活可能會就此終結。
他感受到了一種無法言表的壓迫感,儘管無法明確解釋其原因,卻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謊言會被眼前這個神秘的白衣男子一眼識破。
於是,他決定相信自己的直覺。
就在這個緊張而又極為關鍵的時刻,他的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撲通!
撲通一聲,唐士民突然雙膝重重地跪在堅硬的地面上,恍若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公,公子!”
一直在旁觀察的唐天厚驚訝地叫道,語氣中透出無限的震驚與不解。
他所認識的唐士民可從來不是這樣一個人。在以高傲著稱的唐門中,唐士民一向是趾高氣揚,滿腔自信,不屑一顧的風範。
然而此刻,他竟然在一個初次相識的人面前跪下。
然而,即使唐天厚在旁呼喚,唐士民卻仍深深低下頭,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懇求之意,忍不住說道:“對不起,前輩!我犯了大錯。”
他的聲音低沉而顫抖,
“坦白講,我根本不瞭解此地的勢力分佈與誰在主導。我只是為了防備那些可能比我預想中更強的敵人……我沒有做好調查,便輕率地選擇了放毒。我實在是錯得離譜,請原諒我這一次,我發誓,絕不再犯這樣的錯誤!”
這確實是一個絕不該再犯的致命錯誤。
事情一直過於順利,讓他這次不免掉以輕心,輕率行事,最終導致瞭如今這般境地,令他悔恨不已。
壁友靜靜地注視著唐士民,目光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深邃與威嚴,彷彿一眼就能看穿他內心的全部秘密。
沉默片刻,他終於開口道:“你為了防備所謂未知的敵人,就輕率地放了毒?”
“是,是的。”唐士民結結巴巴回應道。
“唐門為什麼千里迢迢來到青海,專門對付蛇龍幫的殘黨?”壁友繼續追問道。
原本唐士民不打算透露太多關於家族的計劃,心中有些猶豫,甚至此前他刻意沒有提到鐵鬼門這個名稱,自認為已經說的滴水不漏。
然而,壁友此時的態度如同鋒利的刀刃,無論他如何小心,都無法完全掩蓋自己的真實意圖。唐士民意識到,若是繼續藏頭露尾,只會將自己推入更深的泥潭,最終只能選擇坦誠相告。
“實際上,家族計劃以掌控青海作為增強實力的手段。”他終於放下心防,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
“掌控青海?”壁友的眉頭微微一挑。
“是的。”唐士民繼續說道,心中一緊,“我們計劃以天正門為明面上的勢力,背後則由唐門秘密掌控這裡的利益……”
聽罷唐士民的解釋後,終於理解了唐門的舉動背後的用意。
“對不起,”唐士民的聲音夾雜著幾分悔恨,“我保證,唐門再也不會踏足青海。”
“沒必要這樣。”壁友卻搖了搖頭。
“什麼?”唐士民錯愕不已,心中不解。
“你們涉足青海,或者去其他地方爭取利益,與我毫無關係。”壁友的聲音,如同大海的波濤,開始平靜下來。
反而唐門作為正派來管理青海,或許會使這裡的治安和百姓生活比現在更好。
無論如何,他們再狠毒,也不會比邪道更甚。
“可是……”
唐士民起初還以為壁友可能是崑崙派的高手,這時才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