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錢去找蔡家的管事要,你可以走了。”
溫老擺擺手,不讓面前的荊芥再做解釋,只是在對方遞過來的條子上簽字畫押,確認那藥材收到了貨,隨後就擺手示意送客。
荊芥感覺肚子裡面窩著火,他原本自討已經在師兄弟面前失盡了顏面就不想要再在幾人面前露面。
一想到那蘇子會對自己的冷嘲熱諷,他就感覺渾身不是滋味,即使是黃柏,他也感覺對方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
故而即使沒有受多重的傷,他還是趴在床上等到今日徐夫人親自將他給薅起來為止。
荊芥收回了票據,冷冷的看了一眼這一老一小,隨後踢了一腳門框快步離開了此地。
“這藥材,看這精細程度,也是你處理的吧。”
溫老將那被油皮紙包裹起來的藥材開啟,從其中取了一點捏在指尖,隨後將其中少許碾碎放在鼻前嗅了嗅。
他這弟子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幹事太認真,藥材這東西都是大致如此便好,他隔著這幾個油紙包摸了摸幾包藥材,便確定這百草堂的藥材估摸著都是對方在處理。
這一天下來怎麼也要三四個時辰泡在裡面才行,小孩正是貪玩的時候,這般壓榨,讓他有些瞧不上那黃柏的為人。
“師傅不是告誡弟子要多接觸藥材嗎,弟子便謹遵師命。”
“那好,為師今日便考考你,這診斷為師已經寫下來了,你來出方子,若是你方子無誤,便由你來處理藥材。”
溫老敲了敲男孩的腦袋示意他去將藥箱開啟,男孩逐個將器皿放在了石板之上,隨後熟練的點燃炭火,熱鍋的時刻回到房間看著溫老平鋪在桌面之上的診斷,提筆開始思索。
等到外面鍋已經快熱好,男孩這才下筆,一氣呵成,最終將這張考核試卷交給了溫老。
溫老捻起這張白宣,嘴角的笑意幾乎無法壓抑住,再看了看旁邊的男孩索性不再壓抑,對前兩個學徒他向來是挫折教育,幾乎從來不誇獎,這是這個弟子就需要誇一誇才好。
“比我想的要好,但是匠氣太重了,少年人用藥要奔放一點,你老師我現在還在這裡,還可以給你兜底,沒必要如此循規蹈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