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黑白分明的杏仁眼,鼻若懸膽,唇色硃紅,眉宇間少了幾分少年人常見的狂傲,多的則是幾分君子如玉的書卷氣。
小販靠的近,甚至可以微微嗅見那少年身邊的一股淡淡的草藥味。
他立刻就認出來了,這不是那些個小賊,而是百草堂的小大夫,原本想要拍打的手也就隨著尬笑收了回來。
小販連忙向小大夫問了好,隨後自架在那扁擔上的竹筐裡掏出來了一隻白皮餅塞向小大夫的手中。
“聽人說是有一老瘋子當街砍人,砍傷了一二十個,血流成河,剛剛官府的車子來拉了五六車才送走。
小大夫,這是俺自家打的白麵餅,您嚐嚐。
呦,使不得使不得,上次俺崴了腳去二爺那裡還是您給活絡開了,第二天就能下床,第三天就消了腫,您還給我免了部分的藥錢,這餅就算是我請您的了。”
菖蒲張了張嘴,還是收下了小販的好意。
小販則是見小少年咬了一口之後還誇了一句自己的餅,索性從籃子裡面再取了兩個餅包起來不由分說的塞到了小少年的懷中。
菖蒲嘆了口氣,也不再管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快步走向溫老的院子。
那給病人免除藥錢卻不是他的主意,而是二爺要求他這麼做的,二爺說那徐牧不是個好玩意,害怕自己走後徐牧欺負菖蒲,就出了這麼個主意。
醫生有了善名後就不容易被欺負了,那徐牧就是想要欺負,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畢竟整個柏溪鎮裡賣力氣的大都在菖蒲這裡領了人情。
只是錢是二爺免的,現在二爺卻被拿來和自己作比較,大傢伙一提起就說那二爺視錢如命,是個鐵公雞,是一分錢都不肯免的,而小醫生則是一個菩薩心腸。
這一捧一踩的雖然大都隱晦,但還是讓知道真相的菖蒲感覺有些不舒服,二爺倒是對此挺滿意的。
他還教給菖蒲,要免那種可以痊癒的,家裡面有人但是暫時拿出來那麼多錢病人的藥錢,對於有點家財的照常收費就好,這樣才能經營起來自己的好名聲。
有點家財的人找醫生在乎的是是否花了冤枉錢,若是需要長期吃藥的給了錢則可能會被纏上,到時候不給了又會被埋怨。
菖蒲聽的是一愣一愣的,人類的這些心思他即使是已經深入人類之中生活了十一年了依然感覺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