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卻被徐牧用手絹輕輕的擦去。
“夫人說笑了,你依然是我的夫人,她只會是小妾而已,不要讓我們難辦。”
徐牧用小銅鎖將面前的匣子合上,隨即將那鑰匙連同那裝著百草堂地契的盒子一起放在了夫人的膝蓋之上。
徐夫人手掌抱著盒子,清淚落在上面,暈染出來木製的紋理,她當然知道,丈夫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誰,是她可靠的父兄們,在足額的利益面前,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是潑出去的水一樣。
“家裡有個瘋婆娘,愛面子的你想必會橫遭議論吧。
再者,我聽聞那梁城的薛家姑娘是個受寵的孩子,你回家就為了美妾而逼瘋了自己的結髮妻子,想必名聲也就臭了,還有哪家的好姑娘會嫁給你。”
見夫君已經執意如此,徐夫人也不再猶豫,將自己的殺招以平淡的語氣展示給了對方。
“不會的,我的夫人愛美,也和我一樣好面子,怎麼會發瘋呢?”
徐牧的笑容在那模糊的銅鏡之中顯得扭曲而猙獰,就好像一隻吃定了人的妖怪,不再張牙舞爪,而是坐在那裡舔著尖銳的牙齒,剔著齒間的肉絲,等待著獵物自己走上餐桌。
“黃柏,來裡屋。”
徐夫人抿起一抹淡漠的笑容,隨即高聲呼喚著,她自己則是開始寬衣解帶,徐掌櫃聽著外面開始靠近的腳步聲,再看著夫人已經露出了的肩膀,怒目圓睜,一個箭步鎖住了外門,呵斥住了外面的所有人。
“你有什麼事情衝我來,不要衝我的徒弟去。”
徐牧顯然出離的憤怒了,他這輩子只有兩個最得意的東西,一個是那由上一任縣太爺親自題字的百草堂牌匾,另外一個是那個被大家稱為竹公子的大弟子黃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