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這裡還怪無聊的,就讓他留下來陪我吧。”
在蔡晶收到了厚朴的承諾,千恩萬謝後準備帶著外甥離開酒樓時,那個少年卻拉住了低著頭回到舅舅身邊的荊芥。
“厚朴先生……”
“我這個人記性不太好,需要個人來提醒我我們之間的約定,他以後白天和我一起過來好了,當然,他要是想要住在這裡給他騰一間上房也行,他還沒有住過上房吧。”
厚朴好不容易在幾個師兄弟之中找到了唯一一個對自己的存在有極高反應的人,又怎麼允許對方就現在如此輕易的跑掉。
那個蔡晶手上確實有點藥田,但是這並不是對方對抗自己的資本,他後面現在可是也有靠山了的。
他的靠山比那蔡家也不遑多讓,他理不理對方對他而言只是麻煩一點而已,但是對對方來說卻可以決定他的生死。
現在,他要帶著這個之前高傲的小少爺一起享受,準確說是享受對方給予自己的反應。
蔡晶猶豫了片刻,在最後還是鬆開了外甥的手,荊芥感受著那原本牽著自己的力量消失,瞬間慌了起來,只是在那恐慌還未燃起之前,他的舅舅就似乎是覺得還不夠主動,特意將他推向了厚朴的方向。
原本被錦緞填滿的房間在荊芥的眼中開始扭曲起來,最終化為了一隻擇人而食的猛獸,似乎準備將他在這裡吞入腹中消磨殆盡。
厚朴接住了因為舅舅背叛而失神的荊芥,牽著這個過去高高在上的小少爺坐在了自己的寶座旁邊,給他了一張小小的馬紮。
厚朴將自己放入軟墊之內,手掌刮過周圍的歌姬和小廝,最後摸到了荊芥的臉頰之上,看著對方好似個小鹿一樣的躲開,邪惡的笑了笑。
不得不說那個蔡晶很有能力,他很好的把握了自己需要討好物件的喜好,厚朴略顯遺憾的收回了手掌。
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蔡家和百草堂就是這個地頭蛇,看似他現在風光無限,但他實際上是依靠著背後虎皮的一隻小狐狸。
若是老虎不願意了,亦或者是他這撐著虎皮的狐狸逼的那毒蛇忍無可忍給他來一下,他的虛弱就會立刻暴露出來。
所以現在他不能動百草堂,真是可惜。
厚朴將動作停留在挑逗的範疇,在看著那過去對自己頤指氣使的荊芥此刻鎖在角落裡面瑟瑟發抖後,少年開懷大笑,他招了招手,將這座酒樓的那位管事招了過來。
“去把那個舞姬帶上來。”
厚朴用手指在下面一眾仰著脖子抬頭看向上方高臺的舞姬身上劃過,最後選了一個年輕一點,並且臉上比較乾淨的舞姬。
這酒樓的管事立刻屁顛屁顛的跑了下去,他最近感覺自己的事業遇到了貴人,這位來自梁城的皮草商人非常的看好他,甚至於幾次三番的和他的老闆當面詢問是否可以將他帶走。
現在他的自我感覺十分良好,趁著那名貴人一次次的誇獎他的機會,他已經向老闆提出了長薪的要求,老闆也如他所料的一般扭扭捏捏之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隨著背後有了更大的靠山,管事在下人面前也開始越來越不當人,來自上面的對他人格上的扭曲被他全盤傳遞給了更下層的人。
他撞開了幾名擋路的小廝,快步來到了下面搭建起來的簡易舞臺之上,隨後粗暴的拉起那名貴人點名的舞姬,當貴人在上面對著他微微點頭之後,管事立刻不由分說的拉著舞姬就往上走。
甚至於還在對方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紅印子。
當瑟瑟發抖的舞姬來到高層看臺上時,厚朴並沒有準備讓這個臉上帶著一層濃妝的遠觀美女坐在自己的旁邊,他指了指一旁瑟瑟發抖的荊芥,隨後開口將周圍人的慾望全部調動了起來。
“照顧好我的師兄弟,讓他滿意了,賞你一百兩白銀。”
舞姬原本的可憐楚楚頓了一瞬,之前內心中對這名貴客粗魯的抱怨瞬間煙消雲散,她身子骨就好像錦緞一般的滑向荊芥,隨後用溫柔的吐息包裹住了這名少年。
“好好享受,這裡我付錢。”
第一天的荊芥是逃也似的返回百草堂的,得知了事情經過的徐夫人連夜氣勢洶洶的去找了她的兄長,而一夜未眠之後,第二天的荊芥卻在一上午的猶豫之後以出去玩為由離開了百草堂。
酒樓之中坐在高臺上看著下面鶯歌燕舞已經開始感到無聊的厚朴看著那出現在視野內的荊芥時,原本那興趣缺缺的表演也突然生動了起來。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