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伍們回來了,這讓原本平靜的柏溪鎮熱鬧了好一會,幾名傷者被武官安置在了百草堂中,祝子木不得不和蘇子擠一個屋子,將自己的房子讓給了住進來的傷員。
武官當天以命令的口吻向黃柏下令讓他將梁城的師傅傳喚回來,只是兩天後看那飛來的信鴿時,祝子木就知道這件事情又黃了。
而麻煩也不只是這一件,幾天前就已經到了,正在外面等待黃柏去拜訪的那幾位老藥師也如期而至,兩波人馬聚集在了一起。
三名醫師已經下了拜帖,今日上門來卻沒有見到那至少應該迎接一下的徐牧,甚至於就連他的弟子,那個小輩黃柏都沒有見到。
為首的男人臉上立刻升起了一層薄怒,他們可是給足了對方臉面,先是找了本地有名望的隱居醫者作為橋樑送了拜帖,同時約定了時間也講明瞭他們的來由。
要是那個小輩來主事,理應親自上門去找他們,而不是等到他們登門拜訪,他們這幾天一直都在屋子裡面等著,就是害怕人來了他們不在會失了禮數。
而等到現在,他們還以為是那位徐牧回來了,準備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讓他們自己來拜訪,這倒也無所謂。
畢竟對方是和他們師傅鬥過醫術的,並且還險勝了,他們自然不可能將之定義為同輩來自取其辱,對方算是他們的長輩,那麼他們這些做晚輩的來拜謁自無不可。
只是此刻,碩大的堂子裡面只有一名衣冠不整,坐沒坐相的少年,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汝等,安敢如此欺辱……”
“先見一見人吧。”
一旁那位最年輕的醫者握緊了拳頭,就想要怒吼出聲時,卻被最前的老人按下了指責。
“哦,又一個來踢館的,歡迎歡迎,要想拿牌匾就自己去後面的院子裡拿梯子,要是想要砸管子請不要打人,砸東西砸左邊的櫃子,名貴要材在裡面,不要點火,走水了容易被逮捕。”
少年抬眼看了看三人,隨後再次百無聊賴的爬在案臺之上。
現在原本還憤憤不平的三人反而開始猶豫了起來。
這,怕不是空城計,就是讓他們在這裡打砸,然後將他們給抓走,好毒的計謀。
“老夫宛瑜,是那魚珠鎮濟世堂的掌櫃,這兩位是我的師弟,我們前日拜謁了溫老,並委託他向徐掌櫃的高徒黃柏先生送了一份拜帖,不知道能否……”
為首的老人猶豫片刻,還是感覺咽不下這口氣,他最後耐著性子抱拳向著面前這個差不多弱冠之年的少年鞠了一躬,客客氣氣的請求道。
“師兄,藥材處理好了,要放在上面的格子裡,我夠不到,你幫我放一下。”
只是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自後面院子中而來,提著一籃子的小童所打斷。
“是你!??”
老人這些天沒見什麼人,自然對那個之前在溫老身邊煮藥的孩童記憶猶新。
那日回去了之後他們幾個師兄弟還感嘆著,沒想到溫老如此的好運。
這才到柏溪鎮多久,就已經找到了心怡的弟子,而且看對方當時處理藥材和控制火候的功夫,顯然已經是有些功夫在手上了。
此刻再於百草堂見到這小童,還聽見對方向著那癱在櫃檯上的少年稱呼為師兄,老人的額頭上霎時間就覆蓋上了一層薄汗。
“唉,藥材這王八蛋是處理不完的,哈~~”
蘇子打了個哈欠,他用手撥拉了一下籃子中的藥材,就和之前的一樣,祝子木完全就是按照最為標準的方式處理的,因為這個原因,不少路過的遊方道士和尚一類的最近都喜歡來百草堂購買藥材。
祝子木可以說是把活越幹越多了,男孩這過於實誠的行為,讓蘇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提點了男孩一句,隨後站起身將上方的小抽屜拉出來,放在桌上後加入藥材。
老人並未細聽兩人後面的談話,但是那懶散少年可是沒有反駁那小童的那一句師兄,糟糕,他們怕是被那溫老鬼和徐狐狸一起算計了。
老人就想要轉身告訴幾位同門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時,外面已經呼啦啦的來了一群穿著統一青色褂子的壯漢。
他們提著長棍,在一個面容有幾分清秀青年的帶領下圍在了百草堂的外圍。
卸下盔甲的武官邁步進了百草堂,他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椅子上,隨後揮了揮手,一名大漢就熟練的去了後面將熱水提出來給他沏了一杯茶。
“我給你們了三天時間,現在人在哪,是這幾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