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不去處理藥材了,過來背書。”
今日早上,祝子木將裡房外水缸內的水填滿之後,便被從一側出來的師哥給叫住了。
黃柏招了招手,將男孩招到身邊,隨後帶著他就往前堂的地方走。
“負責安排院子裡夥計的是荊芥,你有時間去找找他,直接問他你要幹什麼,不要只聽一家之言,你不是厚朴的下屬,也不需要聽他的安排。”
帶著男孩往外走的黃柏在路過厚朴的時刻特意將聲音放大,同時側過腦袋,盯著那邊剛出來的少年。
“師哥您可別冤枉我,我就第一天交代了他去裡房,後面可沒人要求他去伺候師孃,是某人上趕著去刷眼緣呢,不過估計過一陣就會落下來了,誰不知道師孃看人準,殷勤這東西再多也沒用。”
厚朴一點都不給大師兄面子,少年挑起眼皮,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便出言刺著兩人,隨後邪邪一笑,離開了外院。”
黃柏皺著眉頭,但是最終也沒有懟回去,似乎是昨天黃柏的那番話起作用了,亦或者是祝子木這十幾天沒有磨洋工,將院子裡的藥材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厚朴之後的幾天都再沒有來找過祝子木。
一轉眼便到了師傅回來驗收的時候,這些天徐掌櫃去了趟梁城,但是隻帶了蓯蓉一個苦勞力過去跑腿,似乎是意識到了此行艱難,他就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有帶。
這日祝子木照例和黃柏守在店門口,祝子木在側面的臺子上看著藥爐子,在有病人的時候給黃柏跑跑腿。
蘇子依然在呼呼大睡,而厚朴則是一反常態的匆匆趕回了店鋪之中,他左右張望了一下,最後來到那邊正在煎著的藥爐之前坐下,搶過了祝子木手中的扇子,一個勁的開始扇風。
祝子木看了看火爐,再看了看黃柏,就見大師兄向自己招了招手。
男孩過去坐下,被大師兄往手裡塞了一本書,隨後就看見那邊正在扇著爐子的厚朴突然將腦袋低了下來。
祝子木一抬頭,就看見了那風塵僕僕,臉色低沉的師傅,以及跟在後面同樣風塵僕僕的芙蓉。
師傅來到櫃檯上掃了一圈,點了師兄弟幾個的名字,當看見蹲坐在爐子前的厚朴,以及從遠處裡房的書房之中出來的荊芥時滿意的點了點頭。
再看了一眼抱著書本但是眼神顯然還沒有進入狀態的菖蒲,男人上前一步將對方手中的書本整個抽出,隨後抽出一張用來寫藥方的紙,洋洋灑灑寫了三條問題,再將那紙張扔給了男孩。
“你們不準幫忙,晚飯之前給我。”
風塵僕僕的徐掌櫃進入了裡院,將這裡的爛攤子以及外面兩個原本是來求藥,現在卻開始吃瓜的病人給撂在了外面。
厚朴賤兮兮的從後面靠近,看了一眼那題目,嘴角立刻提前立了起來,顯然,師傅在氣頭上的時候並沒有給祝子木較為公正的出題。
這題目對於一個才學了幾天,而且還被自己打斷了很長時間的人而言,屬實不易。
厚朴看了眼隨後悄咪咪的返回了爐火旁邊,準備看戲。
大師兄也看了眼那題目,瞬間眉頭就擰巴了起來,這題目第一道就很有難度,就在他準備開口提點的時刻。
那邊正準備看戲的厚朴怎麼能見得這事情落敗,他輕輕咳了一聲,然後看向了後面的裡院。
“那是師傅給菖蒲出的題,師兄這可不是在幫他。”
厚朴嘴角的微笑幾乎要壓抑不住,黃柏也只能放任祝子木自流。
不過出乎於厚朴意料的是,那小子居然沒多久就開始寫了,少年一驚,隨即提著凳子就往那邊過去,伸長著脖子,盯著那邊男孩落在紙面上的答案。
第一題居然對了,厚朴的眼睛一震,隨後磨著牙齒暗暗看了一眼大師兄,要不是他在那裡幫這小子脫困,他讓這小子全天都泡在藥材裡面,現在他就應該一個也答不出來。
當第二個問題也被男孩像模像樣的答出來之後,厚朴再也無法坐觀釣魚臺,他來到男孩的身邊,隨後在旁邊的一張紙上寫下了第二個和第三個問題的答案,將那答案推向男孩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這些答案的知識掌握程度要遠遠超過一個初學者應該知曉的,如果菖蒲寫了,那麼到時候師傅一定會追問同等級的知識,只要男孩沒有答出來,自己也就贏了。
至於師傅認為是他乾的,那簡直不是一個問題,這些年蓯蓉欺負他,他算計師兄弟幾個,蘇子作妖以勢壓人不都是被師傅給默許了。
他可以理解師傅,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