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蝨子小蟲子多,半個月就要拆開來洗一次,等它幹又要半天時間。
還是小時候好,剃個光頭,也舒服,劉叔就給他留兩邊吧。”
黃柏見師弟沒有反對,將男孩手上那還未吃完的包子接過來。
“新頭,順帶著給你修個面,以後這顆頭,若你不出去,估計就都要交代在我手上了。”
劉叔將熱水全倒在了那水盆之中,一股熱浪便從下而上將祝子木包裹了起來。
男孩閉起眼睛躲避著那從下面湧上來的水霧,睜眼間就看見水面之中那個看著自己的面孔,說實話,他還是不習慣人類的這副模樣。
他總有種自己依然是棵樹,可以坐在那裡天長地老的感覺,這般仔細的看自己的這副皮囊,還是挺少有的機會。
說起來,也不知道在人類的眼中,這副皮囊算是什麼樣,他當樹的時候那可是十里八鄉的俊樹。
“本來巫醫樂師百工一流,只算是匠人,沒多大的禮樂要求,剃個光頭也好,留個短髮也罷,沒人說什麼。
只是師傅要求得體,及冠之後就只能留著這個費心費神費事的東西在。”
黃柏坐在了祝子木的身邊,他將衣服放在腿上,手中拿著那兩個包子。
“您說這話就有些賣弄的嫌疑了,我們這些賣個苦力氣的誰不想留頭長髮,再結個讀書人老爺的髮髻,也好招個富家的小姐。
只是沒時間也沒功夫,柳小哥你在醫館裡面風吹不到,日曬不到的,自然可以留個體面的頭。”
劉叔拿手指沾了沾那水盆中的熱水,覺得溫度差不多了,便用毛巾取水自男孩的頭頂落下,見打溼了髮髻,然後便自架子上取了皂莢粉,揉到腦袋上,就成了白色的棉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