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純藝術專業是國內的第一。
這條熙熙攘攘的街道——儘管大半都賣的是非藝術生用不到的東西,顧客卻比其他店鋪更多。
杜葉寒走到一間畫具店,她站在門口朝裡看了看,店鋪雖然很小,但是東西極多,從各類顏料到紙張和筆刷工具,還有書,簡直要堆到天花板上。
杜葉寒看到地上對著一堆顏料,上面旁邊貼了個小牌子,寫著“油畫顏料”,大概是想起了周卓熠,她下意識彎下腰,撿起一盒,看到標籤牌子是史明克,顏色是鎘紅。
“姑娘,要不要進來看看?”老闆很是熱情,走上來招呼她,“裡面新進了一批麥克哈丁,現在打八折。”
“你們這裡每天都這麼多人嗎?”杜葉寒問。
“大家都來這裡批發美術用品,這邊比外面專賣店買的要便宜很多。”老闆說。
杜葉寒離開店鋪後,又轉悠了一會兒,發現手機螢幕上顯示的紅點再次挪動後,她就離開了慶北大學。
秦良逸開車向著他家的方向,杜葉寒也跟著往目標的紅點靠近。
然而他的車並沒有像之前那樣開入市集,他轉了個彎,停在了隔著一個街區的位置,等杜葉寒抵達附近的時候,看到那個街道空無一人,而秦良逸的車子熄火停在路邊。
她還離得比較遠,那車裡漆黑一片,附近光線不怎麼強,唯有一盞路燈亮著,她無法看清車裡是否有人。
杜葉寒給車熄了火,她拿出了電棍,從車內環顧了一下四周,確認沒有人後,便下了車。
她的腳步聲很輕,往秦良逸的車子挪了幾步,緊接著她就看到了右側的一個極窄的巷子,不由頓住腳步怔住。
巷子裡沒有燈,潮溼的風帶著煙味輕輕飄了過來。那一片陰影中,顯現出了一個模糊身影,有人在裡面抽菸,猩紅的菸頭亮光十分明顯。
“是你在跟著我?”那人從小巷中走了出來,捲曲的頭髮,寬鬆的t恤和牛仔褲,正是秦良逸。
他的眼睛在夜色中泛著寒光,一眨不眨地盯著杜葉寒。
杜葉寒只是沉默了片刻,便微笑道:“其實這是一個巧合。”
秦良逸冷笑一聲:“你演得真好,連我都信了呢。”
杜葉寒謙虛:“過獎過獎。”
她此時有點慶幸自己穿了一件長袖薄外套,電棍隱藏在袖子裡,以防秦良逸發作。
她對他並不瞭解,不清楚他的危險程度,因此只能觀察他的舉動,判斷他的下一步動作,但從目前來看,他雖然生氣,卻遠沒到暴發的程度。
秦良逸走到他的車後,摸出了那塊定位晶片,當著她的面扔到了地上,踩了上去將其碾碎。
他的目光還一直停在杜葉寒的面孔上,似乎要將她的臉剜穿。
“你找我幫忙究竟是什麼目的?”他問,“為什麼跟著我?”
“你可以將其看做後備計劃,”杜葉寒說,“畢竟誰都不想自己的錢打水漂。”
“你不信任我?”
“彼此。”
秦良逸掐滅了菸頭:“跟我來。”
杜葉寒跟在他身後,她始終與他保持著兩米的距離,秦良逸在前面走了一會兒後注意到了,他微微側過頭,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極為不屑的哼聲。
杜葉寒看出秦良逸正在把她領向他的住所,果不其然,沒過一段時間,他們就來到了那個髒兮兮的、汙水氾濫的後巷。
秦良逸開啟鐵門,朝她比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讓她進去。
鐵門裡面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杜葉寒沒有動,視線從門後轉移到秦良逸的臉上,然後定格。
“不敢進嗎?”秦良逸笑了起來,那絕對不是什麼友善的笑容。
杜葉寒走到了他面前,扶住了門:“您先。”
秦良逸直視著她的眼睛,她毫不退讓,兩人僵持了半晌,最後秦良逸輕嗤一聲,像是在嘲笑她的膽小,然後便轉過了身子,拿著手機照亮了門後。
門裡只有一個筆直向上的樓梯,杜葉寒摸了一把鐵門的鎖,確認能正常從裡面開啟,才跟著秦良逸上了樓。
這個連線著後門的樓梯沒有經過二樓,而是直接通往了閣樓,樓道沒有安裝燈,連一個通風的視窗都沒有,幸好所聞的只有黴味,沒有其他什麼奇奇怪怪的味道。
杜葉寒屏住了呼吸,全神貫注著四周的動靜,特別是樓梯轉角的位置。
不過最後什麼都沒有發生,他們最後來到了閣樓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