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有四塊木板是活動的,能從縫隙中撬動。杜葉寒和柏裕合力將四塊木板移到一邊,後面是個能容納一人透過的門。
或許是因為這個秘密的房間裡沒有窗戶和光源,從外看去,門後沒有一丁點光線,黑暗彷彿有著具體的實質,明明沒有聞到任何味道,濃烈的腐朽氣息卻撲面而來。
杜葉寒將手電筒照入內部,房間的中樣是一張鐵桌,當光線掠過桌子的時候會產生反光。
柏裕走進房間,開啟了燈。
燈光慘白,杜葉寒注意到裡面的裝飾十分簡單,光滑的瓷磚地板,冰箱正貼著牆壁立著,而冰箱旁邊放著一個花架。
另一邊的牆有著水池,桌案上放著攪拌機和刀具,除了普通的菜刀,牆上還掛著剔骨刀和豎鋸,再往前的地面上放著一個大型絞肉機,有半人高,杜葉寒走上前,看到上面的托盤和絞肉孔板都很乾淨,沒有渣滓殘留,像是經過了認真的清潔。
柏裕將冰箱開啟,冷藏櫃放了幾盒菜,都是肉,還有一個盒子裡放著生肉,正泡在醬料裡醃製著。
他開啟放著生肉的盒子,聞了聞,醬料的味道掩蓋了肉本身的氣味,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有點噁心,靠著冰箱緩慢地吸了幾口氣。
“不舒服?”杜葉寒回頭看他臉色不太好,就問了一句。
“可能是這裡不通風。”柏裕說。
杜葉寒走上前,拿過他手中的飯盒,嗅了一下,然後放到一邊,她拉開冷凍櫃,看到裡面都是黑色塑膠袋裝得被凍得硬邦邦的肉,大部分都沒有骨頭,一眼看不出來自於什麼動物身上。杜葉寒將每個抽屜都翻了一遍,最後翻出最下層的袋子裡塞了幾隻手——被凍起來的人手。
“五隻手。”杜葉寒將袋子取出來,仔細看了看手,從大小看這五隻手至少來自於四個人,其中還有男性的手。
“葉寒,東西已經找到了,我們快離開這裡吧。”柏裕催促道。
“好。”杜葉寒將放著手的袋子塞進包裡,然後在房間裡拍下了照片。
這個乾淨的分屍藏肉的房間瀰漫著不祥的氣息,冷色調的燈光加重了陰森壓抑的感覺,當關上燈後,突然落下的黑暗讓她眼前發虛,即使開著手電筒,視野中也一片模糊。
在跨出門時,她只是感覺一道詭異的風突然擦著臉襲來,然後衣服被柏裕拽住,她被他拉著猛地向後倒去。
杜葉寒一屁股坐到地上,還沒感受到疼痛,便看到一道黑影朝她撲來,她下意識往後縮,手臂前伸格擋了一下,之後才覺得有東西碰到了自己。
黑影騎在她身上,柏裕撲了過去,將那人壓在地面,並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杜葉寒摸到了落在地上的手電筒,她喘著氣站了起來,將手電筒對準了地面的兩人,當燈光照過去,她才發現被柏裕壓著的是個女孩子。
那個女孩也不是很強壯的樣子,甚至可以用嬌小形容,此時她五官都皺在一起,整個人因為窒息而掙扎著。
柏裕顯然也注意到了偷襲的人並不像個通常意義上的罪犯,但是他並未放鬆力道,眼神發狠地盯著她,杜葉寒懷疑他真的會將她掐死。
“行了。”杜葉寒開口制止他繼續用力。
柏裕這才放鬆了力道,轉頭看她,然而只是一眼便呆住了:“你的胳膊……”
杜葉寒這才低頭看了自己的手臂,左前臂被劃了一個很深的大口,血正不斷往外湧,浸溼了她的袖子,滴到地面匯聚成了一汪。
而不遠處有一個沾著血的刀,大概是之前那個女孩偷襲她將她砍傷的工具。
之前腎上腺素讓她沒有任何感覺,而現在那種火辣辣的疼痛慢慢浮了上來。
見柏裕神色慌張地要站起來,杜葉寒道:“你先,先把她綁住。”她把包放下,用沒有受傷的手取出尼龍繩,遞給柏裕,然後在附近的桌子上找了一塊方巾,緊緊按住傷口,將胳膊舉起。
柏裕飛快地捆好了那個陌生的女孩,他太著急了,力氣很大,女孩痛得哀嚎了一聲。
柏裕綁好人後立即站起來,拉著杜葉寒便說去醫院。
“等下,我得先問一下她,你幫個忙,”杜葉寒說,“幫我把傷口包紮。”
柏裕拿起最後一截繩子,隔著方巾纏住她的手臂,他的手在發抖,嘴唇慘白,似乎受傷的是自己。
等他處理完傷口,杜葉寒便走到那個女孩身前,女孩恨恨地盯著她,聲音尖銳:“你們這些罪犯,你們會遭報應的。”
“你和鍾默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