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卻解釋道:“我那邊沒位置了。”
杜葉寒也沒趕他走的意思,他們閒聊了一會兒,忽然發現廳內嘈雜聲稍稍大了點,杜葉寒注意到桌上許多人轉頭望向門口,杜葉寒順著人群看去,便見門前站著柏裕。
他實在太惹人注目了,時隔多年還和年少時一樣漂亮耀眼,即使隨意站著,也像是一副畫。
柏裕像是跑進來的,他掃視著全場,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杜葉寒聽到四周有人在說他的名字,大多數人都已忘記了她的名字,而柏裕高一退學,卻還能被他們記得一清二楚。
晏芙夕回過神來,走上前去,不確定地問道:“你是柏裕?”
他點點頭,面容冷淡:“我找杜葉寒。”
他剛說完便發現了杜葉寒的位置,直衝衝地快步走去,從旁邊拿了一把空座椅,橫進她和謝巖中間。
杜葉寒看著他,沒出聲,也並未阻止。
她聽到附近有人在小聲嘀咕“什麼情況”,言語中充滿了八卦的興奮。
謝巖看著柏裕,皺起了眉:“旁邊有空位。”
“這是家屬位置,你注意點。”柏裕說,語氣強勢,毫不退讓。
杜葉寒終於說話了,她壓低了聲音,明顯是不太想引人注意:“你怎麼過來了?”
“我本來就在博華上過學,”他理直氣壯,“而且不來難道就讓你跟小白臉敘舊?”
他這副翹著尾巴說別人小白臉的樣子讓杜葉寒覺得分外好笑,但是她仍是板著臉,態度不冷不熱。
柏裕放軟了聲音:“葉寒,之前是我錯了,你別不理我。”
“好好吃飯吧,別鬧。”她的語氣總算是軟化了些。
還好這桌原先就有幾個空位,柏裕強行插進來後還夠坐,謝巖在聽說他們確定關係後便沒再說什麼,儘管臉色不好,還是往旁邊挪了挪。
杜葉寒感覺不太好受,柏裕突然出場吸引了很多人注意力,許多人明著暗著問起杜葉寒和他的關係,他們對她二人在多年之後是怎麼遇上的很好奇,柏裕會和她在一起實在讓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杜葉寒當然不會說他們相遇之初互毆一頓,柏裕還進了精神病院,她含糊其辭,他卻說他在相遇後對她一見鍾情。
一場聚會下來,杜葉寒又被拖進會所唱了很久的歌,她身心俱疲,還想著自己絕對不會參加第二次了,坐車回去的路上,柏裕一直摟著她不放,他嘴角洋溢著微笑。
杜葉寒捏了捏他的手心:“下週一起去見諮詢師啊。”
“好。”柏裕這次倒沒有拒絕,笑容不變。
“為什麼這麼開心?”
他將頭枕在她的肩膀上,“可能是太幸福了。”
杜葉寒側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往上彎了彎。
或許日後磨合期還很長,但此時有他在身邊,她卻有了一種與往日不同的滿足感,大抵是酒精的緣故,這樣的滿足感超脫了她所有的理智。
番外·如果他失憶
(一)
事情開始於一個普通的早晨。
就像往日任何一個早晨, 杜葉寒睜開眼, 看到柏裕的睡顏, 就在離她咫尺之處, 他的面容乾淨精緻,她怎麼都看不厭煩。
杜葉寒盯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 柏裕的睫毛顫了顫, 慢慢睜開了雙眼,他淺琥珀色的眸子就像含著光, 剛醒過來的時候總會迷茫一陣。
杜葉寒湊近了他,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個吻。“早啊。”她笑道。
柏裕卻突然瞪大了雙眼, 渾身僵硬, 表情除了不可置信還有憤怒。
“你——”他猛地坐起身, 在發現自己和杜葉寒都是一絲|不掛的時候,一下子拽過被子,裹住自己, “我怎麼在這裡?”
他的表情就像著名的哲學三問“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到哪裡去?”。
然後當發現杜葉寒正蹙眉望著自己的時候,他忽然大聲道:“你是誰?”
杜葉寒仔細瞧著他的臉色,還真看出了點驚怒的味道,他不是在跟她開玩笑,於是她問道:“你不認識我了?”
柏裕臉色陰晴不定了好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什麼:“你, 你是三班的杜……你叫什麼?不對,我怎麼會在你這兒?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激動得脖子上青筋都突了起來。
杜葉寒翻了個白眼, 掀開被子,下床開始穿衣服。她這般將身體大咧咧展現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