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後幾米遠,表情陰晴不定。
城堡裡的人已經很多了,地面總共有五層,內部房間分部十分複雜,還有許多隱秘的房間。
此時離晚宴還有一個小時不到,客人們都在聊天,樂隊表演著即興曲目,氣氛十分輕鬆,杜葉寒為了找柯文穿梭在一個個房間和走廊上,好幾次柏裕都忍不住,問她在找什麼。
杜葉寒只是言簡意賅地回答說找人,柏裕並不認識柯文,他幫不了她。
她把一到三樓大概轉了一圈,回到一樓大廳的時候,拍照片的人都已經回來了,許多人都圍了上去,蔣雯萱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喘了口氣。
“累死我了,你先跑回來真是太機智了。”她說著忽然發現杜葉寒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怎麼啦?”
“我之前在婚禮儀式上看到柯文了。”杜葉寒喃喃道。
“真的?”蔣雯萱一臉吃驚,“那傢伙到現在還藏頭擫腦的,等找到他一定要暴打一頓。”
“就是現在找不到人,我找了半天。”
“你是不是看錯人了?”
杜葉寒搖搖頭,她確信自己真的看到了柯文,而那時候柯文也隱晦地和她打了招呼。
她們還沒說兩句,那位叫裴子明的伴郎突然又湊了過來,還大聲嚷嚷道:“哎杜葉寒你在這裡啊,我剛還跟謝巖說起你來著,謝巖!這就是當時和我們一起參加比賽的女生,你記得她嗎?當時她就吐在你身上了,哈哈哈哈你那時候的表情我現在都記得,可惜沒來得及拍照。”
裴子明說著還把那位傳說中的謝巖扯了過來。
杜葉寒一個沒防備就和那人打了個照面。
邪神(八)
杜葉寒早已不記得謝巖的樣子, 但當他出現在她眼前時, 那些記憶都隨之復甦。
他和過去一樣俊美,個頭很高,在人群中很是顯眼, 但是那時候他的臉一直都很少有什麼表情,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清高面孔, 許多人都不怎麼敢和他搭話。
杜葉寒因為對他沒興趣,便沒怎麼注意過他,與他為數不多的交集就是夏令營期間和他討論了一次演算法題, 以及之後飛機上的嘔吐事件。
謝巖的面癱相比高中時期已經有了很多改善,他見到她時還客氣地笑了一下, 同她握了握手,但杜葉寒估計他對自己大概早就沒了印象,即使寒暄也不過是禮貌性的。
“沒想到還能在這裡遇見。”謝巖的聲音很低沉,帶著播音員般的磁性, 其實他原本就是博華校廣播的主持人。
杜葉寒笑了笑, 渾不在意道:“尚城的圈子其實也不大。”
“我那時候一直以為你會簽約保送京延大學。”謝巖說。
她有些驚訝他竟然會提起這件事:“京延有點遠,懶得去呆四年。”
京延大學在首都, 而尚城在南方, 一南一北,杜葉寒幾乎都沒考慮。
裴子明道:“我記得當年有保送資格的只有一個人放棄了,不會就是你吧?”
杜葉寒聳了聳肩,表示了預設。
反正她的所有行為都是興趣使然,參加比賽也只是想參加而已, 與其他方面無關。
“厲害啊,”裴子明道,“我當時都沒有資格,還跟謝巖說是哪個這麼喪心病狂。”
不知為什麼,杜葉寒覺得謝巖笑容加深了些,他拿出了手機:“既然難得重聚,都是緣分,不如加個好友吧。”
謝巖說著開啟了社交軟體的個人名片。
“這是博華校友會嗎?”原本一直站在遠處當作透明人的柏裕突然貼近了他們,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裴子明和謝巖都愣住了,他們盯著柏裕,沒過多久便認出了對方。
“你、你是柏裕?”說話的是裴子明,他的嘴下意識地張大,一副呆滯的模樣。
柏裕的笑容在整張臉擴散開,然而整個人看上去並沒有多少善意。
“好久不見啊,裴子明。”他再往前跨上一步,擋在了杜葉寒身前。
裴子明和柏裕以前還算是熟識,他看著柏裕這般急不可耐地遮住著杜葉寒的模樣,震驚之餘久久反應不過來:“哎,你們怎麼還……你們什麼時候……”
他越說越結巴,杜葉寒對裴子明忽然有了點印象,高一聖誕節的惡作劇,他也是現場圍觀起鬨的成員之一。
儘管他此時對她沒有惡意,但也不代表過去沒有過各種無端揣測或是本身就是謠言的傳播者。
裴子明說不下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