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沉默寡言,行事也是十分謹慎,深思熟慮之後,才會做出來決定。
林老就經常說他,是屬於娘們性格,一點也不爺們。
但陳老每次就是淡淡一笑,也不生氣,也不理會,更不會去爭辯,每次還反而將林老氣的夠嗆。
這一次,陳老讓人送來他親筆寫的這副字,林老第一眼看見,當場就驚呆了,甚至他都懷疑,這是不是陳老找人帶筆寫的啊?
為此,林老還特意專門給他打了一個電話求證,聽到陳老親口說,是他自己寫的,林老這才相信沒有弄虛作假。
但,這副氣勢十足,凌厲至極,筆鋒都隱隱要刺破宣紙的墨寶,讓林老百思不得其解,這幾天每次看見這副字,林老都在想,這麼一個娘們性格的老陳,是怎麼寫出來這樣一副字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
所以,他專門選了這副字,來考一下趙一凡,看他所說的“精氣神”
,到底是真還是假。
林老捉狹的看著趙一凡。
趙一凡看著這副字,他看字,並非像是林老這樣愛好書法的人,去鑑賞每個字的形態結構,而是真就像是他所說的,去辨識這一副字整體所蘊含的精氣神。
一副好字,書寫者在書寫時,必然要全神貫注,聚精會神,將自身融入於他落筆的字中,方才能寫出一副好字。
就像是在生活中,經常會聽到某件作品,是某某大師的心血之作,這心血二字,就意味著在創造期間,必然是要全神貫注,全身心一心一意的撲在上面,才能夠被稱為心血之作。
基本上,如果是同一個人的作品,那不論外表風格如何變化,但其中內在的神韻,還是改變不了的。
就像是華夏國古代歷史上,那些著名的畫家大師,每副畫,所畫的景物或許不同,但熟悉他們風格的人,一眼就能夠認出來是誰的作品。
而臨摹、仿造的作品,往往就是因為缺乏屬於原作者特有的“神韻”
,從而被人鑑別出來。
就像是普通人去分辨一個整過容的人,那肯定要從這個人的身高體型,習慣動作上去分辨,但趙一凡卻是從這個人的氣質、脈象上去分辨。
身高體型、習慣動作這些,可以透過某種手段進行更改,但這個人的氣質以及脈象,卻是怎麼改,都改變不了的。
“怎麼樣?看出來了沒有?”
林老看見趙一凡盯著這副字,皺眉沉吟不語,心裡頓時有些得意,調侃道:“看不出來吧?”
趙一凡回過神來,嘆了一口氣,面色凝重的說道:“師兄,我猜這副字的主人,平時必然是少言不語,但內心卻是豪情萬丈,行事一生謹慎,只有在自知命不久矣前,才終於心中的豪情,徹底毫無保留的展露了出來……”
“什麼?”
林老後退了一步,內心震驚到了極點!
趙一凡將陳老的性格,說的一點不差,也就罷了,最讓林老震驚的是,趙一凡後半句話中臨終前?
“一凡。”
林老一把抓住趙一凡的胳膊,“你說陳老命不久矣?這是什麼意思!”
“師兄,您先別激動。”
趙一凡見他激動的樣子,連忙輕輕伸手在他後背拍了一下。
“一凡,這老陳可是我和過命的交情。”
林老喘了一口氣,神情激動的說道:“你……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看出來老陳命不久矣了?”
趙一凡見狀,只好解釋道:“師兄,你聽我慢慢說,這展翅高飛四個字,雖然氣勢十足,凌厲至極,但是你仔細看,這四個字是不是有種要脫紙而飛,一飛沖天的感覺?”
林老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短暫的激動過後,喘了幾口氣,立刻就恢復了冷靜,假若老陳真像是趙一凡所說的,命不久矣,那自己在這裡著急也沒辦法,況且,趙一凡醫術通神,既然他能看出來,那說不定他有辦法。
另外,這一切,都是趙一凡現在說的,還沒有驗證呢,自己沒必要那麼激動。
盯著這副字,仔細看了幾眼,林老不得不承認,趙一凡說的有些道理,老陳這四個字,的確有種想要脫紙而飛,一衝上天的感覺,正因為如此,林老在收到這副字時,才極為驚訝震撼。
“一飛沖天雖然好,但這副字裡,還帶著一種已無眷戀,放下一切的決絕感,而且,這字雖然傳神,但我觀這字裡,已經中氣微弱,明顯是壽命已經走到了盡頭,油枯燈乾的地步了。”
趙一凡組織著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