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莜只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火焰當中,滾燙的熱度讓她連呼吸好似都帶著熾熱的溫度。
可偏偏又醒不過來。
那種灼熱的窒息感,讓她有一種彷彿又一次回到了當初在末世被鬼藤吞噬時候。
煎熬,孤寂,時間在這一刻都停了,只剩下漫長的灼燒,她忘記了很多事情,又好像記起了很多事情。
哥哥?
……
克萊因正在為寧莜擦拭額頭上的汗水時,突然注意到寧莜在哭。
攥著毛巾的手一抖,毛巾硬生生被他從中間捏斷了,他單膝跪下來,略顯得有些無措:“莜莜你怎麼了,你是不是身上疼啊,我去叫梵妮醫生,你別怕,很快就會沒事了。”
聽見這邊動靜的梵妮醫生,探過頭來問:“怎麼了,克萊因上將?”
克萊因轉頭看過去:“莜莜她哭了,她是不是身上難受,您來看一下好嗎?”
最後一個字音克萊因甚至帶上了幾分懇求。
梵妮醫生眼底泛起震驚,她還是第一次見強大如克萊因上將,竟然也會有如此卑微懇求他人的時候。
一時間她心頭也有些慌了,想著自己是不是判斷失誤,寧莜不會真的出點什麼事吧?
連忙走過去:“克萊因上將你別慌,我先看看。”
說話的時候,注意到被克萊因捏斷的毛巾,心裡忍不住顫了顫。
她先伸手摸了摸寧莜的額頭,發現寧莜的體溫已經降低了許多,檢測儀器上的生命體徵也顯示一切正常。
“克萊因上將,我想莜莜她應該是夢見了什麼,所以才會難過,當然也有可能是喜極而泣,她身體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你看這邊資料顯示一切正常,另外你沒有發現,她已經不燒了嗎?”
“她什麼時候才會醒?”聽了梵妮醫生的話,克萊因冷靜了許多,但只要寧莜不醒,他懸著的心就始終都沒辦法落下。
梵妮醫生看了眼依舊熟睡的寧莜:“要看她什麼時候可以將那塊晶核吸收掉才行,不過克萊因上將你可以去處理一下自己的事情,寧莜這邊我會負責照顧,你放心,有我在她一定會沒事。”
梵妮覺得克萊因應該分散一下注意力,不然這個3S級哨兵,會把自己逼瘋。
她很清楚,哨兵對於自己嚮導的在意程度,更何況這是一個3S級哨兵,一個終於有了自己嚮導的3S級哨兵,那種強烈的佔有慾和珍惜感,會逼瘋他。
克萊因用力閉了閉眼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也感覺到自己情緒不對,繼續留在這裡,對於寧莜和他自己而言都不好。
沒有拒絕梵妮醫生的提議:“我知道了,有什麼事情隨時聯絡我,梵妮醫生謝謝你。”
“不必客氣,克萊因上將,我們沒有人可以承擔失去寧莜的後果。”
寧莜不單只是克萊因上將一個人的,她是第七大區最珍貴的嚮導,沒有之一。
克萊因點點頭,沒有多說,他彎腰撿起地上斷裂的毛巾,端起水盆離開。
看著這位臨走時還知道把這裡收拾好的克萊因上將,梵妮醫生挑了下眉,她還從來沒有發現,克萊因還挺有人夫氣質的。
寧莜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當她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回到了白塔。
檢測她生命體徵的儀器傳來提示,梵妮醫生立刻推門進來:“寧莜,你醒了嗎?”
突然被叫到名字,寧莜偏頭看過去,那一刻她有些許恍惚,直到認出來人:“梵妮醫生,我睡了很久嗎?”
她感覺自己忘了很多事情,但相對地也記起許多事情。
說話間,寧莜撐起身體想要坐起來,被梵妮醫生迅速按住肩膀:“稍等,做一下身體檢查。”
聞言寧莜又重新躺下,不再動作。
梵妮醫生見她有些安靜,臉上的神情也有些淡,雖然有些奇怪,卻並沒有多言,只是當她剛剛醒過來,有些沒緩過來。
“身體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寧莜搖頭:“沒有。”
事實上是有的,她此刻,哪怕是躺在這裡,也依舊能夠聽見遠處訓練場的聲音,清晰的如同就在她耳邊發生的一樣。
砰的一聲,診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克萊因微喘著走進來:“寧莜你醒了嗎?”
注意到來人,寧莜像是才想起什麼,目光柔和了下來:“克萊因!”
“我在。”男人走過來,伸手握住寧莜的手,“還好嗎,身上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