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鬥術。”秦重淡淡說道。
“格鬥術?這是什麼武技?俺從未聽過。”狗子滿眼迷糊。
“天下武學浩如煙海,你一個井底之蛙,又見識過幾個?”秦重語含不屑,故意刺激著狗子。果然,狗子聞聽登時漲紅了臉,惡狠狠的瞪著秦重,卻沒有再出手,顧自氣惱的大口喘氣。
“山外面世界大的很,格鬥術算什麼?只是近身格鬥而已。比這厲害的武技,多如牛毛。”秦重蹲下身,盯著狗子的眼睛,緩緩的蠱惑道,“學一身本事,征戰沙場,搏一個封妻廕子,不好麼?”
“封妻廕子?”這句話狗子聽懂了,最近大當家常說。
“當個土匪有何出息,爹孃都為你蒙羞。”秦重提起狗子爹孃,霎時激怒了他。“你胡說。”狗子好似炸毛,翻身跳了起來,紅著眼狂吼一聲,一拳擊向秦重的胸口。
“嘭。”一拳正中秦重胸口。秦重沒有躲避,也沒有抵擋,硬受了狗子一拳。
“你?為何不躲?”狗子打中秦重,卻詫異的停了手。
“這樣軟綿綿的拳頭,躲與不躲有何分別?”秦重說著,竟轉過了身去,把背部暴露在狗子眼前。
狗子本是氣惱秦重刻薄,但見他轉過身去,拳頭舉了舉又無力的放下。不僅是黑虎寨,十里八村誰敢說,他狗子的拳頭軟綿綿?偏就是秦重,三拳兩腳就把他打趴下,讓他無可奈何。
“你到底要怎樣?”狗子咬牙半天,悶聲悶氣的問道。
“跟我走吧。”秦重猛地轉過身來,一臉真誠的望著狗子。“我教你格鬥術。”
“格鬥術?你肯傳我?”狗子有些心熱,他親身體驗了格鬥術的威力,不心動那是假的。
“不僅格鬥術。”秦重蠱惑道,“槍棒、騎射,兵法、戰策,皆可教你。”
“你究竟是什麼人?”秦重的話驚到了狗子,終於懷疑起秦重的身份。這些話,哪是尋常人說的出?
“侍衛親軍馬軍司,駐守沙苑監驍騎營十將,秦重。”秦重沒有隱瞞,一口報出自己的身份。
“你?你是禁軍?”這一下,不僅狗子,滿山洞的土匪都嚇了一跳。
“不錯。”秦重接著說道,“你有一身神力,消磨在土匪窩裡太過可惜。跟我走,征戰沙場建功立業。將來回到你的家鄉,也可光宗耀祖。這樣,你才對得起自己的爹孃。”
“嗯。”狗子沉默了下來,低著頭似是猶豫糾結,一時難以取捨。
“還有一句話,我要告訴你。”秦重眼神閃亮,幽幽說道。
“什麼話?”
“想報仇,你得當官。”秦重說道,“有了權力,你才可以對抗權力。”
狗子猛然望向了秦重,這句話,就像一道閃電,劈在了狗子的腦海之中,霎時令他渾身戰慄。兩年多來七百個日夜,報仇的念頭就像魔鬼一般,噬咬的他沒有一刻安寧。但是對方勢大,他報仇無門。
秦重的話,不啻在他迷茫的心裡,點亮了一盞燈。
“撲通。”狗子重重的跪了下來。抱拳說道,“俺跟你走,一生追隨,絕不回頭。”
“站起來說話。”秦重眼神一厲,喝道,“我秦重的兄弟,除了爹孃,不跪他人。”
狗子紅了眼,緩緩的站起身,衝著秦重躬身一禮。心中激盪難平,眼淚不由自主的溢位眼眶。秦重望著眼前的狗子,人還是那個人,但是精氣神已完全不同。鄭重的抱拳,躬身還了一禮。
“從今往後,堂堂正正報出自己的姓氏,不辱爹孃,不辱祖宗。”秦重說道。
“郎宗瑜願追隨秦兄弟,福禍與共,生死相從。”狗子含著淚,大聲的喊了出來。
“好兄弟。”秦重一把抓住郎宗瑜臂膀,凜然說道,“福禍與共,生死相從。”
至此時,山洞中一眾土匪,早已怔楞的說不出話來。望著秦重和狗子,人人都露出羨慕的神色。誰的心裡沒有一份對知己的渴求?又有哪個,不希望自己的朋友福禍與共,生死相從?
這種情義人人嚮往,卻並不是誰都能做到。
“你們去回稟大當家,我要走了。”郎宗瑜望向洞口幾人,說道,“收留之恩,來日必報。”
“狗子哥,真的走啊?”有人不敢相信,就這麼幾句話,就跟著人家走了麼?
“是啊,狗子哥,大當家可待你不薄啊。”
“秦兄弟,咱們走吧。”郎宗瑜不理會眾人,一側身讓開洞口,請秦重先行。
“咱們走。”秦重說著,抬腳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