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做了對的選擇。
“鄉親們,你們可以回家了,沒有敢阻攔。”秦重向著周圍百姓,微微一拱手說道。
“鄉親們,都回家去吧。”郎宗瑜也跟著說道。
兩人說罷,相跟著往谷口走去,四周土匪遠遠望著,卻不敢上前。走了十來步,秦重回頭去看,卻見沒有一個人跟著他們走,不由覺得詫異。怎麼連回家,都這麼不情願?
“鄉親們,為何不走啊?”秦重開口問道。
“你們走吧,咱們不走。”有人遠遠喊了一嗓子。
“為何不走?”郎宗瑜聞聽都愣住了,分外理解不了。
“你們無牽無掛,一走了之,咱們可不行啊。”有個中年人站了出來,衝著秦重說道,“咱們一家老小,都指望著家裡的十幾畝地過活,生在這裡,死也得死在這裡。”
“你啥意思?什麼生,什麼死的?”郎宗瑜聽的一頭霧水,不知那人說些什麼。
秦重心思通透,卻是有幾分理解了中年人的意思。這些百姓,都是附近村寨土生土長,一家老小都在這裡。如今若是跟著回了家,那麼土匪日後報復怎麼辦?畢竟,黑虎寨並未剿滅。
如今在這裡恭順聽話,待幹完了活還能回家。若是惹惱了土匪,而那時秦重早離開了,誰還能救他們?想明白其中關節,秦重微微嘆了口氣。此時,他終於明白老鬼所說,人心在左的道理。
你以為是對他好,他卻並不以為這是好。
秦重想救他們回家,本是一片好心。而如今,他們卻並不領情。果然,每個人的心裡,都有自己的盤算。利益相同時,自然一呼百應從者如雲;但與期望不同時,離心離德自然再正常不過。
想到這裡,秦重頓覺興味索然。
“咱們走吧。”
“好。”郎宗瑜不明所以,腦子懵懵的跟在了秦重身後。走著走著,忽然想起什麼事,登時一拍腦袋。瞧一眼秦重,見他顧自悶頭走路,幾次張口欲言,卻又喪氣的閉上了嘴巴。
“想說什麼?”秦重後腦像是長了眼睛,頭也不回的問道。
“啊,老大,俺還有些家當,丟了太可惜。”郎宗瑜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在哪裡?去取了來,我在此等你。”秦重說道。
“就在這裡,我很快回來。”郎宗瑜大喜,邊說邊往回跑去。
時候不長,郎宗瑜牽著兩匹馬回來,懷裡卻抱著一盆花。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定是珍貴非常。兩匹馬倒是尋常,個頭不高,身子笨重。在一匹馬身上,馱著一雙鐵錘。
“你的家當呢?”秦重好奇問道,他只看到了一盆花,兩匹馬,哪有什麼家當?
“這就是啊。”郎宗瑜舉著一盆花,往秦重眼前一遞。
“就這?”秦重翻個白眼,看不出五大三粗的漢子,竟喜歡一盆花?出門還要帶在身邊。
“你不懂,這是旁人送的,不好就這麼丟了。”郎宗瑜說著,嘴角不禁露出溫柔笑容。哪裡是在看花,分明是面對著心上人的模樣。瞧見秦重怪異的看著他,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秀琴送的吧?”秦重促狹的一笑,想起初見郎宗瑜的那晚,為了一聲女子的尖叫,撇下自己撒丫子就跑。當時他嘴裡大喊著一句話,“哪個王八羔子,敢欺負秀琴,老子砸碎你的骨頭。”
“你怎麼知道?”郎宗瑜嚇了一跳,瞪眼看著秦重,驚恐的喊道。
“不光我知道,只怕整個上龍泉,已經無人不知。”秦重戲謔的笑著,轉身往谷口走去。郎宗瑜滿臉漲紅,徹底的凌亂了。那晚他心急救人,哪還記得自己喊了什麼。
“老天爺啊,你讓我死了吧。”郎宗瑜一聲嚎叫,讓秦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要去上龍泉,你去不去?”秦重說道。
“不去。”郎宗瑜一怔,撲稜稜的直搖頭,堅決不去。
“想不想去?”
“想去。”
“那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我不敢去。”
“德性。”秦重嫌棄的撇撇嘴,不再搭理糾結的郎宗瑜。
這條河谷不長,不過四五里地模樣。走了有半刻多時間,已漸漸來到谷口。谷口像個喇叭,越往外越開闊,兩側都是緩坡,綿延十數里與山峰相接。從兵法上講,這裡地形不利,易攻難守。
郎宗瑜走到這裡,忽然站住了腳步,回頭往後面望去。視線越過山峰,似是又回到了黑虎寨之中。他最狼狽不堪之時,黑虎寨收留了他。讓他無依無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