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生出一份莫名的情緒。
雖是初見,卻並不感到陌生;明明輕嗔薄怒,偏偏又覺得親近。
“你也有份兒?”秦重盯著窈孃的眼睛,嘴角微微挑起,透著邪魅的笑意。
“這件事發生在得意樓,窈娘難辭其咎。”窈娘沒有承認自己有份,也沒有否認自己有份。但是,她要表達的意思,卻明明白白傳遞給了秦重。秦重臉色一緩,自己的猜測不成立,他開心起來。
“不關得意樓之事,待我與他們做個了結。”秦重說著,邁步就要前去。
窈娘卻不讓開,一下伸開雙臂,又攔住了秦重。一雙眸子裡,淺愁薄怨,似是融進了萬般情緒。如泣如訴的神情,只怕是個男人,都要被她的柔弱融化,生不出一絲的反抗心思。
“可否看奴家薄面,放了他們離開嘛?”窈娘輕言軟語,卻好似衝情郎撒嬌一般。
“好啊。”秦重如中邪魅,忽的上前一步靠近了窈娘。
此時兩人的距離,隔著一層薄薄的衣物,交頸而立,直好像耳鬢廝磨一般。窈娘心頭羞怯,輕輕垂下了頭,倒像拱在了秦重懷裡。一縷淡淡幽香,似花香,似體香,縈繞在秦重鼻端。
“不過,我打算砍掉他們五肢,再放他們離開。”秦重眼神一清,笑看著窈娘說道。
“啊?”窈娘猛地抬起臻首,小嘴兒微張,似是受到了驚嚇。待看清秦重眼裡笑意,窈娘有些羞赧,怎麼還不明白,方才秦重露出痴迷神色,只是假裝被迷惑,故意逗著她玩兒呢?
一霎時,窈娘有些羞惱,同時也很驚詫。秦重明明一個少年,初涉江湖,怎麼行事卻如此老道?
“可是,人明明只有四肢嘛,哪來的五肢?”窈娘想退一步,再來與秦重斡旋。於是,問起了一個令她疑惑的問題。她這邊剛問出口,秦重身後猛然傳來一陣咳嗽聲。
掌櫃老陳從花樹後走出,誇張的咳嗽著,聽著把心肺都快要咳出來。窈娘聽不懂五肢,只是小女兒緣故,未經人事哪裡懂得男人的猥瑣?但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明白砍掉五肢,那是怎樣的酷刑。
“秦兄弟,能否聽老朽一言?”老陳終於止住咳嗽,衝秦重一抱拳。
“陳掌櫃請講。”秦重微一抬手,算是回應了老陳。一側身,往後退了兩步,拉開了與窈孃的距離。話說,與窈娘如此之近的面對,場面太過曖昧。而且,窈娘太美,難免心猿意馬。
“此人所為,的確令人惱火,殺之並不為過。”老陳一句話,嚇得貴公子渾身一激靈。他此時,早沒了囂張不可一世。他的身份不能說,但看秦重的架勢,只怕就算說了,也救不了他的一條命。
尤其是秦重砍掉五肢那句話,聽的他胯下冷颼颼。真要被人砍掉五肢,還不如死了算了。
一時間,貴公子又是驚懼,又是羞惱,戰戰兢兢心神不守。
“但是此人,與得意樓淵源頗深,不能死在這裡。還請秦兄弟賣個薄面,放其離去。”老陳說到這裡,衝著秦重深施一禮說道,“我得意樓必承秦兄弟一個天大人情。日後刀山火海,但有所召,絕不二話。”
秦重呵呵而笑,衝著老陳拱拱手。心裡卻不由嘆口氣,知道今日殺不了貴公子了。
江湖人都看重臉面,老陳這般表態,已是給了秦重臺階。若不給面子,下一刻或許就是反目成仇。老鬼以往沒少指點秦重江湖事,他常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冤家多堵牆。
到了此時,秦重再不肯罷手,那就是不識抬舉了。
秦重再不醒目也看得出,得意樓絕非尋常青樓。不同尋常的做派,不同尋常的人物,不同尋常的交際,無不顯示著得意樓的深邃。甚至,秦重隱隱察覺,在他們四周已經遍佈高手。
或許無數支利箭,已經暗中瞄準了自己。
“公子。”窈娘忽的向秦重依偎過來,一雙纖纖玉手,挽住了秦重的胳膊。她也察覺到周圍變化,心裡陡然就是一緊。眼見秦重似還在猶豫,連忙說道,“要不,讓他賠錢,贖回自己的四,啊對,五肢。”
“好,就聽窈娘姐姐的。”秦重識得好歹,正好借坡下驢。
聞聽秦重說話,老陳神色立時就是一鬆,哈哈一聲大笑。賠錢之事,對貴公子而言,自然不算什麼事。
“老陳謝過秦小兄弟,這份人情,得意樓記下了。”
“陳掌櫃言重。”秦重抱拳說道。
一場風波平息,在場眾人都是心情一鬆。尤其貴公子,渾身好似虛脫一般,若不是暗衛扶著,此刻已經癱軟在地。不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