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三飽兒。
“啊?三少爺,你可回來啦。”看清楚秦重,三飽兒登時眼淚汪汪,伸手抱住了秦重的胳膊。秦重一臉嫌棄的甩開,自往屋內走去。摸到桌上的火摺子,一揮引燃,點著了油燈。一團橘黃的光,慢慢氤氳開來。
“少爺,你怎麼才回來?”三飽兒嬉笑著,又湊了過來。
若問這世上,誰陪秦重時間最長?無疑就是三飽兒。三飽兒是個流浪兒,四五歲時,被秦重的母親江氏撿了回來。又長大了幾年,給秦重做了親隨。三飽兒和秦重年齡相仿,兩人可謂從小玩到大,形影不離。
三飽兒原本不叫三飽兒,人家有正經名字。秦重小時候,發現三飽兒很是怕餓,吃飯狼吞虎嚥,碗底兒都舔的乾乾淨淨。三飽兒有個最大的夢想,就是一天三頓飽飯。秦重笑話他,就起了個三飽兒的綽號。
這麼多年下來,人人都叫他三飽兒,原本的名字倒沒人記得了。
“說說吧,這幾天死哪去了?”秦重一臉我很生氣的表情。
“你不知道?”三飽兒很委屈,說道,“我被關在柴房,少爺也不救我。”
“啊?關柴房了啊?”秦重氣勢一塌。發現錯怪了三飽兒,登時變得不好意思起來。自甦醒過來,秦重沒一刻消停,早把三飽兒忘到了腦後。
“還是二小姐心腸好,救了我出來。”三飽兒衝著秦重,撇了撇嘴。
“行啦,行啦。”秦重揉揉三飽兒的頭,說道,“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流眼淚。不知道的,還以為三飽兒是個小娘子呢。”
“你才小娘子。”三飽兒低聲嘟囔了一句,又偷眼瞧了一下秦重。這句話當然不敢讓秦重聽見,不然這個手黑的傢伙,指不定會怎麼擺置他。不過,經秦重這麼一鬧,三飽兒心裡那點委屈,早已消散的丁點不剩。
“少爺,你的傷沒事啦?”三飽兒想起了秦重的傷,那天秦重被雷劈,當場暈死過去,還是三飽兒找了板車,將秦重拖回家的。秦重身上的傷勢,三飽兒是最清楚的,血赤糊拉,從肩頭到腹部,差點沒把人劈開。
“已經好多了。”秦重在胸口輕輕撫了一下,還是有些生疼。想來是今天一場戰鬥,又撕裂了傷口,趕明還得再包紮一下。
“吃飯了沒有?”秦重忽的想起一事,遂問道。
“沒有。”三飽兒垂下了頭,柳姨娘當家,他的日子比秦重更慘。
“走。”秦重站起身,拉住三飽兒往外就走。
三飽兒嘻嘻一笑,頓時來了精神。秦重要去幹啥,他清楚的很。兩人從小到大,半夜跑廚房偷吃的,可不是一回兩回。兩人輕車熟路,不一刻,悄悄摸到了廚房。奇怪的是,天這麼晚了,廚房竟還亮著燈。
兩人躡手躡腳走到門口,探頭往裡面偷瞧。只見灶臺前面,坐著一箇中年女子,三十多歲的樣子,眉目柔和,靜靜的望著爐火出神。像是聽到動靜,女子往門口看了一眼,笑道,“你們兩個小賊,還不快進來?”
“嘿嘿,雲姨。”秦重嘿嘿傻笑著,幾步跨了過去,蹲在女子身旁,一把抱住女子的胳膊,親暱的叫了一聲雲姨。“雲姨在等著我倆來?”
女子叫阿雲,原是秦重母親的陪嫁丫頭。江氏在時,阿雲協助管家,人人見了都要客客氣氣。五年前,江氏病故,柳姨娘當家,阿雲的待遇一落千丈,被趕到了廚房做雜役。短短五年,阿雲彷彿老了十歲。
“鍋裡熱著飯,我給你們盛飯。”阿雲站起身,掀開了籠屜。
“還有雞?”三飽兒歡叫了一聲,盯著鍋裡的半隻雞,吞嚥著口水。阿雲手腳麻利,端出熱氣騰騰的菜餚,擺在桌上。秦重兩人餓急了,你爭我搶,吃的不亦樂乎。阿雲也不吭氣,坐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
看著看著,竟紅了眼睛,忙一把捂住嘴,轉頭看向了別處。
她想起了故去的江氏,那個溫柔如水一樣的姐姐。
想起江氏臨終託付,阿雲的眼淚奪眶而出,起身快步出了廚房。
“怎麼了?”三飽兒小聲問秦重。
秦重沒有說話,慢慢的搖了搖頭,看著手裡的雞腿,卻再也吃不下去。在秦重的記憶裡,不止一次碰見雲姨默默流淚。甚至秦重都能猜到,雲姨流淚一定是為了他。因為在雲姨的眼裡,他看得到母親的模樣。
只不過以前的秦重,心智未開,忽略了雲姨對他的情感。
“吃飽了麼?飽了回去睡覺。”秦重悶悶的說道。
秦重不再做聲,呼嚕呼嚕扒完碗裡的飯,起身出了廚房。三飽兒一見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