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崗之後,大虎氣急敗壞,一腳踢在壯漢的下顎。
“你他孃的。”大虎氣的罵娘。這個俘虜由他看管,現在出了紕漏,皆是他大虎的疏忽。壯漢雙眼一翻,登時暈了過去。但是,那一聲唿哨,已經引起了嚴重的後果,眼看著馬隊衝上土崗,每個騎兵的手裡,都端著一架軍弩。
“守好他們。”胖虎喝一聲,撒腿衝向土崗,一顆石塊脫手飛出。
“嘭”的一聲,當先衝上的頭領,被石塊擊中額頭。身子一歪,不由自主的掉下馬來。秦重已經翻身而起,雙腳猛地蹬地一個魚躍,探手一撈,正抓住頭領掉落的軍弩,瞄也不瞄,甩手就是一箭射出。
又一騎士跌落,馬隊陣型瞬間混亂。
秦重身形一矮,再次躲開一箭。趁勢一腿掃出,只聽咔嚓一聲,一條馬腿被踢折,戰馬痛苦嘶鳴,撲通一下摔到。馬上騎士不及跳下,隨著戰馬撲倒。不等他抽身站起,一塊飛石嗚嗚射來,正中腦門兒。
這時,胖虎已經竄到近前,大喝一聲,合身撞向戰馬。
“嘭。”連人帶馬,翻滾著滾下了山坡。
馬隊頭領錯估形勢,向著土崗發動衝擊,誰料眨眼間被暴力擊潰。五名騎兵墜馬四個,僅剩一名騎兵,驚愣的回不過神兒,竟已忘了催馬。騎兵一旦失去了速度,在步兵的眼裡,那只是一個箭靶子。
果然,這個傻鵝被大虎盯上,抬手一箭,“嗖”的一聲,正中騎兵髮髻,嚇得他渾身一個激靈,老老實實的坐在馬上,一動不也敢動。
一場戰鬥突兀的開始,不過十幾息的時間,結束了。
發動攻擊的一方,全軍覆沒。
這個結果,不僅馬隊的頭領沒想到,秦重也想不到。看著殺氣騰騰,竟如此不堪一擊麼?看著身周倒了一片的騎兵,秦重有些難以相信。就像兩人對戰,他這裡不過剛熱了一下身,正準備大戰一場呢,誰知對方竟倒下了。
“這他娘啥騎兵?”秦重撇撇嘴,吐槽道,“只是馬騎的好看麼?”
在秦重看來,這一隊騎兵就是混飯吃的。乍看之下,馭馬嫻熟,一個個威風凜凜。真到禦敵之時,竟完全像個白痴。山崗上敵情不明,就敢貿然出擊;既然出擊,卻又毫無章法,竟一窩蜂似的衝了上來。
軍弩這種武器,厲害歸厲害,卻只有一箭之威。無論是騎戰還是步戰,軍弩的作用都極為有限。因為一箭之後,敵人已在眼前。非要在戰場上裝箭,那純粹就是找死。所以,軍弩一般都是裝備斥候,可以抵近偷襲。
是以,頭領一箭射空,再無依仗,立刻遭到胖虎的打擊。
頭領被打暈墜馬,騎兵群龍無首,反而被秦重和胖虎抓到機會,一頓雷霆打擊,瞬間扭轉了局勢。指揮失誤,戰力差勁,這是秦重的評價。若在戰場上,這一隊騎兵的作為,將會給整個隊伍帶來致命的危害,甚至是滅頂之災。
其實秦重不知,這支騎兵已是邊軍的精銳了。之所以一觸即潰,並非他們太弱,而是秦重幾人太強了。再加上頭領大意輕敵,全軍覆沒也就不足怪。
“這些人咋辦?”胖虎問道。
“全打暈,捆了。”秦重氣咻咻的說道。
胖虎不管三七二十一,見著還沒暈的,上去就是一腳。片刻功夫,只剩下一個垂頭喪氣的坐在馬上,既不敢跑,也不敢下馬。他早已瞥見,不遠處,一支箭正瞄著他呢。他很清楚,射中髮髻,不是箭法不好,而是箭法太好。
他敢稍動,說不定下一箭就是咽喉。
“可惜了。”胖虎收攏戰馬,卻有一匹廢了,被秦重踢斷了腿。
“你下來。”秦重不理會胖虎,指著騎馬的兵丁說道。
兵丁如聞大赦,撲通一聲滾落下馬來。掙扎了半天,也沒有站起身。不是不想站起,實在是腿軟的不爭氣。趴在地上,可憐巴巴的瞧著秦重。想說饒命,但面前幾個孩子,讓他有些張不開嘴,一張臉紅一陣白一陣。
“你們是什麼人?”秦重問道。
“渭渭州。”兵丁猛地咽口吐沫,聲音乾澀,結結巴巴。
“渭州?”秦重昂起頭,思索著渭州的方位。“來此作甚?”
“不知。”兵丁也知道,這答案不能讓秦重滿意,趕緊說道,“俺真的不知道為何來此,都是追著劉子浩來的。”說完,眼巴巴的望著秦重。
“為何追劉子浩?”秦重心中一動,繼續問道。
“俺也不知。”兵丁一臉委屈,看了秦重一眼,忙低下頭去。
“那你沒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