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雙腿,“撲通”一聲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
“嘭。”一支兩尺多長的大箭,斜斜地插在了地上,距離郎宗瑜倒地之處,只不過兩尺多遠。箭矢入土近半,白色的尾羽嗡嗡顫動,可想箭矢的力度。郎宗瑜看見箭矢,直驚得渾身冰涼。
秦重早已翻身而起,一個箭步跨到了白馬跟前。探手取下自己的弓箭,開弓如圓。循著方才箭矢來路,一箭射了出去。這一連串動作,迅如雷霆,快的令人根本轉不過神兒來。
“嘭。”又一聲巨響,秦重第二箭也射了出去。
“嘭,嘭,嘭。”五箭連珠,一箭追著一箭,射向了半山腰幽暗之處。
天色太黑,秦重只能憑著聲音,判斷暗中射手的藏身地。雖說射出了五箭,他卻也沒有把握射到敵人。他的想法很簡單,五箭連射逼出暗中的箭手。只要他移動,就能抓住目標。
秦重又一支箭搭在弦上,緊盯著半山腰,細心傾聽一絲絲的動靜。但是山風吹拂,卻沒有任何的異常。足足過去了十數息,才猛然竄出一道黑影,猿猴一般跳躍著飛遁而去。
秦重一箭射出,巨大的厲嘯聲追在了黑影身後。就在這時,只見那道黑影猛地一個翻滾,瞬間竄入了林中,一下消失了身影。又等了片刻,秦重輕嘆一聲收了弓箭。
箭手的位置在半山腰,離著此處超過一百五十步。此時藉著黑暗掩護,竄入山中躲藏。就算追上去,也早已找不到半點蹤跡。此人能使用三石弓,絕非尋常人,倒是大出秦重意料。
“箭手是什麼人?”秦重來到金超身邊,冷聲問道。
“他是,他是。”金超失血太多,臉色煞白,渾身瑟瑟發抖。喏喏半晌,竟暈了過去。
秦重無奈,取了傷藥先替金超包紮一下。不然,還不等審問什麼,他就先見閻王去了。此刻,周圍一眾土匪早已噤若寒蟬,都被秦重的五連射驚住。西北人好武,對弓箭射技一點不陌生。
三石硬弓五箭連珠,他們平生未見過。也只在說書人的嘴裡,聽到過這種傳奇人物。
秦重在一眾土匪中尋了一圈兒,又找到兩個熟面孔,正是上陽村遇到過的李三王二。此時,金超昏迷不醒,只能審問他們倆。能跟在老大身邊的人,自然是心腹之人。
“老實回話,自不會難為你們。”秦重盯著兩人說道。
“是,是,是。”兩人都很緊張,知道自己今日遇到了惹不起的人。
“那箭手是何人?”秦重問道。
“那人叫高慶,不是貓耳山的人。”李三說道。
“不是貓耳山的人,何意?”秦重眉頭一皺,緊著追問。
隨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秦重漸漸聽明白。原來,王二李三本是山中獵戶,就住在貓耳山中。因為從小在山中打獵,練就了一手好箭法。無意間被金超發現,連哄帶嚇招入了山寨中。
金超原是軍伍之人,武藝不差。佔據了貓耳山後,很快就在附近打出了名聲。但是,金超此人心狠手辣,劫道之時遇到反抗,往往不留活口一律殺絕。也因此,得了一個毒蠍子的綽號。
同官這條道本是一條商道,往來客商極多。一段時間內,貓耳山很做了幾筆大買賣,金銀貨物堆滿倉庫。甚至還搶了不少女眷,被逼著做了壓寨夫人。僅是金超一人,就有七房妻妾。
後來,山寨中貨物越積越多,就想著怎麼銷贓。這時,金超的一房妾室給出主意,說是她孃家開有當鋪,可以透過當鋪將貨物銷售出去。這一來,髒貨就洗乾淨了。
金超人狠心毒,自然信不過搶來的女人。但是,透過當鋪這條路銷贓,他卻是惦記到心裡。也是王二李三兩人陪同,金超找到了妾室的家,逼著那家人轉讓了當鋪,據為己有。
等一切文書字據落定,轉頭就將那家人殺了一個乾淨。
而山寨多了一個當鋪,有著自己人經營。
時日一長,金銀積攢愈豐,買賣也越做越大。而金超的心,也變得大了起來。他不甘做一個山匪,打起了受招安的心思,想要混個一官半職光宗耀祖。他原本出身軍伍,竟真的聯絡到了一條途徑。
鄜州兵馬都監轄下一名虞候,本是金超同鄉,不知怎的就聯絡上了。後來,他們聽金超說,只要協助辦成一件大事,都監許諾可以收編他們,並且位列禁軍序列。山寨一時間,人人歡慶。
“要辦什麼大事?”秦重挺好奇,遂開口問道。
“盯梢報信兒。”李三說道。
“就這?”秦重難以相信,盯個梢報個信兒,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