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遞到面前的那碗白瓷盅上還餘著紅色。
連線少女手指上的血漬。
莫名顯得這碗燕窩來之不易。
穿著一身黑色絲綢睡衣、身形愈顯單薄的少年擰了擰眉頭,問出的話卻是心平氣和的,“鹿島富江,你到底要做什麼?”
女生手腕纖細,託著燕窩的手掌彎折著,好像連這點力道都不能承受,然而昨天從山林分別時留在那裡的痕跡已經痊癒,找不到一點痕跡了。
她歪了下腦袋,點在眼尾的淚痣和眼睛一同被月色映照,“我本來等雨停了就離開的,但是中途餓了,所以就想辦法找了點吃的,誰知道總是有那些醜八怪想佔我便宜——”
說到這裡,富江頓了頓,適時地開始賣慘。
“我好可憐啊,雲雀學長,我這樣柔弱無辜,卻總是有人想殺我,我都不敢走夜路了。”
雲雀恭彌聽得頭疼。
他當然知道鹿島富江打的是什麼算盤,從前在學校接待室裡就表露過想要住在他家的念頭,現在看過他家之後,按照這小怪物貪婪、驕奢淫逸的本性,肯定更不捨得從這裡離開。
一句話裡也不知道有沒有一個標點能信。
少年自然是不會被她的賣慘迷惑,然而鳳眸微斂,就看到她手裡那碗始終捧著的燕窩。
片刻後。
他再次閉了閉眼睛,卻是轉過身去,徑自走回了屋宅裡。
只不過丟下一句,“只准住一晚,不準在我休息的時候發出任何動靜,敢吵醒我就咬殺你。”
計劃得逞的女生揚著唇,步伐輕快地跟在他後面,將那些難聽話都遮蔽,看著自己手裡沾染的血跡,置若罔聞地接了一句:
“溼巾在哪裡?給我幾張。”
走在前方的人倏然停了步伐。
回眸看了她一眼之後,還是將她領到了客廳裡。
但擦乾淨肌膚沾染血跡的人,卻又將他給拉住,“有換的衣服嗎?這套校服都弄髒了,得燒掉,我要新的衣服,布料得舒服——”
雲雀恭彌隨意撥開她拉著自己睡衣下襬的動作。
他給她報了個電話號碼。
讓她不管什麼事都別煩他,房間也隨她挑,但是離他的越遠越好。
女生看似乖巧地在聽,卻在他話音再次落下後,再次去拉他的手。
這回被少年避開了。
“又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