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擰著眉頭,看著俯身為自己倒酒的侍應生,發現他一邊眼睛變成了紅色,開始疑惑這人是不是眼睛有病的時候,注意到了另一個重點,“我認識你嗎?”
“不認識,”六道骸動作優雅地幫她倒完了酒,“我只是個路過的好心人,看不下去提醒你一句,都已經失憶了,可以吃點更好的。”
別整天在雲雀恭彌一棵樹上吊死。
太丟人了。
他沒有這種老相識。
富江單手托腮,打量著這個侍應生平平無奇的面孔,唯有那個妖冶的紅瞳詭異不已,和這副身軀格格不入,片刻後,出聲道,“你不長這樣吧?”
六道骸聳了聳肩,“你猜?”
“……我討厭故意賣弄神秘感的男人。”富江面無表情地答。
六道骸覺得她應該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此刻的表情和雲雀恭彌到底有多像,明明忘記了一切,卻好像把他有關的細節都烙進了每個細胞裡。
他站直了身體,看向那個已經把視線從膝上型電腦上挪開,正冷冽瞥向此處的黑髮青年,片刻後,悠悠落下一句,“沒關係,我也只是來履行約定的。”
雖然那件事,富江本人都忘了。
侍應生從兜裡摸出兩份藥物,放在她的面前,對雲雀恭彌意味深長地笑了下,同富江道:“遲到的禮物,說不定能幫上你的忙。”
“這是什麼?”
“如你所見,擁有一些特別作用的藥物。”
“給我這個做什麼?”
“在有些狗太粘人的時候,你可以考慮給他喂這個?”六道骸語氣輕鬆又隨意,彷彿在和她開無傷大雅的玩笑,“反正——你就算給他毒藥,他也會面不改色地喝下去。”
“那麼,約定完成,再會。”
……
富江鬼使神差地往對角的那一桌看去。
視線撞進了那片灰藍色的天空裡。
雲雀恭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看向她這邊,她也不知他究竟看了多久,總之剛才走向他的那幾個陌生女人,已經不在他面前。
沒什麼表情的時候,他精緻的眉眼格外清冷,像她剛才路過拍賣場時從宣傳圖冊上瞥見的那種高山之花,好像誰也不能攀折。
但她可以折。
因為他很乖,很聽話,不管讓他做什麼,他都會順從。
可富江總直覺這是層假象,在那副俊秀的皮囊下,一定隱藏了一些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