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的貓,“不是說了不會死也不行?嗎?”
“我又沒答應!”
她忍不住抬起頭瞪他。
和幾個月前相似的“爭吵”再次重現,兩個問題兒童面面相覷,僵持不下,最後又雙雙從對方眼中?獲取到足夠的資訊,無言之中?帶點?委屈地重新和好。
五條悟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提醒:
“那剛剛說的……”
“我說了在想嘛。”
真理多少有點?氣惱地板著臉,但還是沒再動手,任由對方抓著她,她的視線又垂落下來,“哪有要人考慮得那麼快的。而且悟你又什麼都沒說,誰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夠清楚嗎?”
不等她說完,五條悟便徑直打斷她的話,他語氣忽然平靜下來,反而顯得比剛剛更加讓人膽寒。
五條悟退開一步,在兩人間拉出一些距離,然後開口:
“那你為什麼從剛剛開始就一直不看我?你抬頭啊。抬頭看看。”
“……”
真理抿著唇不說話。在對方的質問聲中?,她忍不住咬緊牙關,呼吸變得急促,身體不自覺地緊繃,甚至微微顫抖起來。
但是這樣是不行?的。對方顯然沒有打算要放過她。
她不願意抬頭,五條悟便俯下身,自己去抓她的視線,強迫她不得不將注意都放在自己身上?,不容許她在這時?候逃避。
“你看得見,對吧?”
少年沉下聲音,握著她手腕的手收得越發緊,之前所有不過都是小打小鬧,真正致命的獠牙他從未收起過。
“真理。”
他喊她的名字,提出的要求簡單卻又不留餘地,“你告訴我,現在你能看到的這些情緒,它是什麼?”
真理深吸一口氣,終於無法再逃避,不得不抬起頭看向?他。
青空根本看不出色彩,雲朵也並不潔白。
輕盈又粘稠,如此?矛盾的情緒似浪潮般一刻不歇地在周身翻湧,又似藤蔓般一股一股的纏繞,揮不散扯不斷,將她逼得無處可?退,無處可?逃。
從對方出現在窗邊的那一刻起,最未知,也是她最難理解的那種情緒便鋪天?蓋地將她淹沒。
她看到……
她看到的是……
真理不自知地輕輕顫抖,狼狽地開口:
“……悟,你在詛咒我……”
五條悟愣了片刻。
然後他忽然笑了。
少年在笑聲中?,一字一句地說:
“是哦。你說得沒錯。”
“我在詛咒你。”
詛咒。
它是咒術界種種構成中最基礎的原點,是所有咒術師繞不?開的研究物件。
詛咒和咒靈的存在形態既有相似,也有不?同,儘管被代代咒術師研究上千年,也仍然?還有許多?未解之處。
咒術師從負面情緒中提取出咒力,因此不?會助長咒靈的形成,這是目前咒術界中的主流共識。
但詛咒卻不?同。
它沒有固定形態,往往與或短暫激烈,或綿長持久的情感共同出現?,那些?尋常咒術師看得見的或看不?見的情感,悲傷、喜悅、憤怒、執著、憎恨……
還有愛。
最難解、最扭曲。會變得柔和甜蜜,也會不?穩定地向泥沼傾倒。
會纏上人的靈魂。
“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真理忍不?住質問,“之前明明還沒有這麼……這麼……”這麼讓人難以招架。
她眼睜睜看著對方口中的“詛咒”纏繞上來?,緩慢地滲入面板,一點?一點?嵌入更加深層的部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偏偏罪魁禍首一反剛才的咄咄逼人,無辜地朝她歪頭?眨了眨眼。
“我也沒辦法,這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五條悟說得半真半假,觀察著真理的臉色,見她仍然?抿唇繃著臉,便接著委屈控訴,“而且不?是你說我說得不?夠清楚嘛,我只是想?讓你看而已……這樣總夠清楚了吧?”
確實不?能更清楚了。
但是對於真理來?說,就是因為足夠清晰,才更加讓人為難。
她緊緊咬著牙,沉默了好一會,才慢吞吞地開口坦白:
“可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什麼樣的。”
她的靈魂在天與咒縛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