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沉寂了一陣子。
他這段時間似乎非常忙碌,在初次見面留下警告和咒骸之後,一段時間內杳無音訊,連帶他口中的什麼咒術界也沒有在兩人面前顯露任何端倪。
如果不是電話中確實多出了一個聯絡方式,一切就好像只是真理的妄想,其實根本不存在這麼一個超能力社會一樣。
她的日常生活也一如既往,真要說的話,只有夏油傑這傢伙產生了一點點變化。
大概是因為知道了咒術師和咒術界的存在,終於搞清楚了自己超能力的定位,這人興致昂揚,外出收服小弟——現在他們知道那些怪物的學名叫做“咒靈”了——時越發賣力,頗有種終於開出了主線劇情的興奮和激動。
連一些原本他們早已看不上眼的小咒靈,這傢伙都要抓起來團成球玩兩下,從路邊上撿根木棍都能使出聖劍的架勢,一個造型能凹好久。
真理不太配合,在一邊潑他涼水:“su君,那種沒用的小怪就別抓了,好髒啊!”
她把一堆大概會被夜蛾判定為四級咒靈的小怪趕到一起,一口氣全部捏碎……這種感覺有點像是擠爆了什麼蟲卵一樣,怪噁心的。
雖然沒真的用手去捏,但噁心的感覺揮之不去。
真理甩甩手,四下望望,隨即邁開步子朝角落的洗手檯走——沒走兩步又被拉住。
“等等!”
夏油傑還抓著那根形狀完美的木棍,空出另一隻手來拉住她,“真理,你去哪?”
真理盯著他拉自己的手,思考這人是不是剛剛才抓了咒靈球……算了,事到如今,或許她也應該看開一點,不該再深究這事。
“想洗手。”
她抬了一下手,握拳又張開,然後指了一下洗手檯的方向,“就在那邊,很近的。”
夏油傑就說:“我也一起去吧,正好也清理一下。”
真理撇了一下嘴,到底還是沒再說什麼。
這也是那次見過夜蛾之後,友人產生的變化之一。
在聽聞那天發生的事,以及詢問了真理當時無法忍耐的原因後,這人似乎產生了點奇怪的誤解,或者該說是萌生了什麼奇妙的責任感。
真理總覺得夏油傑很奇怪,他好像完全把不小心讓她被一個人丟在人群裡這事當作是他自己的過錯,不管她怎麼解釋這根本與他無關,這傢伙都一副聽不進去的樣子,“當時不應該讓你一個人去的。”他每次都會這麼說。
“不是一個人,還有很多同學一起。”
真理強調,“只是不小心走散了。”
夏油傑不置可否,看來並沒有改變觀點的意思。
最近一段時間這人都盯她盯得很緊,好像生怕她又會受什麼刺激突然爆發一樣。
“倒也不用這樣。”
真理洗完手,從小包裡取出手帕擦拭乾淨,然後遞給用水衝臉把頭髮都打溼了的夏油傑,“我也不會突然失控啊,只是那天討厭的人太多了……你看,之前不都沒什麼事嗎?”
夏油傑接過手帕抹了一下臉,水還順著髮梢往下滴。
今年剛開始放春假,天氣還帶著涼意,他卻好像根本不在意冷暖一樣衝著涼水,身體素質好得讓真理看著眼紅。
“但還是有風險。”
男孩子整了整頭髮,總有一束劉海不太安分地落在前方,於是乾脆不管了,把溼掉的手帕疊好自己收起來準備帶回去洗,“之前沒出事是運氣好,萬一……”
夏油傑沒說萬一如何,只是皺了皺眉頭,然後很快又鬆開。
他轉而說:
“現在也只是稍微小心一點而已,和之前也沒什麼區別吧。”
這麼說……似乎也對?
真理偏頭想了一會。本來她確實也很少外出,一般要外出,也都是和父母或是夏油傑這傢伙一起,上回反而該算是意外情況。
這麼一說的話,確實,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好吧。”她被對方說服。
夜蛾的第一通聯絡恰好來自於這個春假剛剛開始的時候。
好不容易騰出時間的夜蛾是來抓兩個小孩“補課”來的。
終於處理好各種事務,並且壓縮時間解決掉大量工作,夜蛾正道下定決心要好好教導一下這兩個野生的小咒術師,至少要確認他們有自控和自保的能力,並且確實對咒術界有了足夠的瞭解,不會突然幹出什麼傻事才行。
咒術界的規矩不少,有些無關緊要,有些卻必須要牢牢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