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嚐嚐?”
她不介意分點與人。
李鳳娘咬著牙關連連擺手,“不必,我?最近唯愛吃酸的。”
說完特意叫侍女倒了盞沒兌過水的酸梅汁來,看?她閉著眼往裡強灌的模樣,實在很難相信她會覺得甘之如飴——酸兒辣女,自?然是想強化這樣一種印象,她腹中揣著的是位小皇孫,如此,當失去時才會倍感傷痛。
徐寧覺著怪好?笑的,連她這種讀書少的,都知道酸兒辣女是互文修辭,沒看?誰懷個孕就只吃酸或只吃辣了,她發明?的古董羹還?能一鍋燉出百味呢,特特拿到大庭廣眾下顯擺,只會顯得此人有毛病。
確實沒多少人在意李鳳娘懷的是否男胎,楚王府又不是沒兒子,庶子一樣能承爵,便是惠妃,見?識過兒媳婦種種胡鬧行?徑後,想抱嫡孫的心也?淡了,真要是生出個小世子來,李鳳娘不得氣焰越高?世子太像娘也?不是好?事,誰知道會否長成歪瓜裂棗,惠妃眼裡,自?家的齊懋當然是完美無缺的,那隻能是李鳳娘把他帶壞了。
李鳳娘偷瞟徐寧反應,見?她專心觀看?歌舞,手上一抖,那杯酸梅湯無巧不巧倒在徐寧衣裙上,還?好?徐寧早有準備,特意穿了身舊衣,否則怪浪費的。
李鳳娘連聲抱歉,“都怪我?不好?,妹妹,我?陪你去偏殿換身衣裳罷。”
她素來粗手粗腳,旁人也?不以為怪。吳王妃就知道這人總得惹出點事來,起身道:“阿寧,我?陪你去。”
外頭夜深露重,兩個孕婦哪能放心得下。
李鳳娘豈肯容她壞事,忙道:“是我?的責任,哪能讓二嫂代勞。”
說完楚楚可憐望著徐寧,“還?望妹妹大人不記小人過,給我?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吳王妃蹙眉,一件衣裳而已,幹嘛說得如此嚴重?
徐寧早有意看?她耍的什麼把戲,自?然不會推辭,含笑對吳王妃道:“二嫂放心,我?們?去去就來。”
李鳳娘冷眼瞧著,怕是沒機會再相見?了,謀害皇嗣還?想善了?
暢音閣離偏殿並不遠,只隔著段短短迴廊,徐寧有一搭沒一搭說著閒話,若李鳳娘認真聽進去,必能知道那是對她的警告——現在回頭是岸還?來得及,否則,別怪徐寧不留情面。
兩人原本?並排走著,眼瞅快到臺階,李鳳娘橫一橫心,閉著眼往下重重摔去,身下傳來的劇痛令她幾乎想失聲大叫:她用藥使月信提前,乍一看?去,就跟小產的血跡一般無二。
更多的卻是快意,李鳳娘緩緩睜眼,想看?看?徐寧作何反應,驚慌、害怕?抑或下意識想要逃走?
沒有用的,證據確鑿,那麼多宮人瞧見?她們?一同出來,少說也?是畏罪潛逃。
但?,出乎李鳳娘意料的是,徐寧並沒有多餘的反應,而是靠著柱子,緩緩滑落下去,很快,她的頭也?偏到一邊。
她竟比自?己先?暈了!
傷痕
眼?看兩人遲遲不歸, 吳王妃趕緊帶上幾個侍女出來,順便把門口值夜的侍衛給叫上了?。
大紅燈籠一照,正對上李鳳娘慘白如紙的臉, 以及裙下一攤殷紅。
吳王妃也算見過?世面的,仍舊覺得駭然, “怎麼?回事?”
那一摔甚重, 李鳳娘直不起身來,只能虛弱地道:“孩子?, 我的孩子?……”
吳王妃當機立斷,“來人, 楚王妃摔了?一跤,怕是有些?不好,著人請太醫來。”
李鳳娘氣結,合著這意思是她自?個兒摔的?
待要推到徐寧身上, 然而徐寧好端端暈著呢,李鳳娘實在無法解釋是她推自?己下去, 難道做壞事的還心?虛?
未免太醫請脈看出端倪,李鳳娘忙道:“二嫂, 煩請您派人送我回王府罷。”
吳王妃很是不悅, “那怎麼?行?”
懷的可?是皇家骨血, 出了?意外李鳳娘自?己也承擔不起。
李鳳娘央求道:“二嫂, 等明日再說吧,我不想擾了?陛下和娘娘們的興致。”
她幾時?這般體貼了??吳王妃對李鳳娘本就沒多少好感,罷了?, 自?個兒都不在意腹中之子?, 她又何必瞎操心?,遂喚了?一乘軟轎, 命好生送楚王妃回去。
這廂才匆匆來到暢音閣稟報惠妃,又抽空給齊恆遞了?個口信。
惠妃聽說兒媳婦出事,頓時?坐立難安,難道會是靜王妃乾的?早就聽聞妯娌倆不睦,可?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