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分卷閱讀154

戎人自認馬背上長大,是?天?生的獵手,而大齊官吏則覺著打獵跟行軍佈陣差不多,更偏向技術活,想憑藉一腔蠻力取勝,那是?異想天?開?。

起初只?是?辯論,漸漸升級為文鬥,爭得臉紅脖子粗,景德帝出來圓場,塔骨木負氣道:“口說無憑,不如真刀真槍較量一番?”

他這趟就帶了三位精良的麾下將領,個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可見?有?備而來。

是?想向大齊示威?景德帝虎目微眯,原本只?是?玩笑置之,這下,卻不得不認真對待。

遂也點了三名精銳,命他們點到即止,不可傷人——這話,簡直沒把北戎放在眼裡。

塔骨木氣得七竅生煙,“晚輩不才,願親身參與比試,不知?皇帝陛下可願賞臉?”

景德帝自不會紆尊降貴同他較勁,萬一自己真個輸了,豈非臉上無光?再者,也得提防放冷箭的才行,他可是?大齊的頂樑柱。

塔骨木就知?道,目光從諸王爺臉上掠過,“如此,不知?哪位皇子甘願奉陪?”

平輩對平輩原也合適,聽他的意思,哪怕以一敵四都不在話下。

可景德帝又豈能以多欺少?單打獨鬥方顯公平,遂淡淡道:“你們誰要應約?”

吳王一時陷入躊躇,大哥騎射功夫不佳,論理便?該他接替才是?,但?,這到底不比做八股,舞刀弄劍總有?風險,萬一他不慎從馬背上摔下來,落下個終身殘疾,豈非與儲君之位失之交臂了?

他並不畏敗,可是?,這樣沒好處的事,作甚非得涉險?除非父皇提前寫好手諭,指明要他繼位——這根本不可能的事。

正思慮時,楚王已是?踴躍舉起手來,“父皇,兒臣願與他切磋一回?。”

景德帝齒間清晰吐出兩個字,“下去。”

看看齊懋那張被酒色掏空了的臉,馬背上怕是?坐都坐不穩,當是?逛花街柳巷呢?若胯/下是?頭母馬,只?怕他整個人都要貼過去了。

楚王只?得灰溜溜後退,他這不是?怕父皇丟臉麼?給?您老人家爭口氣還不好,試都不試,怎知?道必敗無疑?不過近來總覺得腰膝痠軟,看來真得向葛太醫要幾粒房中丹了。

吳王鬆口氣,還好老四素來不靠譜,否則真讓他佔據先機,自己的面子往哪擱?

深吸口氣正要出列,那廂齊恆已是?翠袖青衫站了出來,抱拳道:“父皇,孩兒請戰。”

他說的不是?比試,而是?請戰,可見?,深知?這是?關?乎兩國顏面的問題,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景德帝深深看他一眼,不知?是?欣慰還是?感慨,“準。”

吳王大跌眼睛,“父皇,五弟有?哮症,您怎可讓他冒險?”

打著關?心的旗號,卻這樣暴露親弟弟的短處,景德帝神色冰冷,目光如針刺般襲來。

吳王一驚,可他說的是?實話呀,難道出了事就高興了?

塔骨木本就沒把對面那文弱書生模樣的傢伙放眼裡,聽說有?恙在身,心下更是?鬆快,咧著嘴道:“決定了沒?我?不介意臨場換人。”

官吏們皆大怒,這樣傲慢!如此一來,人家更不好反悔。

齊恆從容施了一禮,便?轉身來至後場,準備更換騎裝。

周遭用厚重的幕布搭成簡易的更衣室,說點悄悄話也無妨。衣裳自然是?備好的了,也極貼合身量,可原本只?是?讓他騎馬悠遊散淡散淡,沒想過要比試呀!

徐寧憂心忡忡,“你當真要去?”

她自己知?道,齊恆的哮症並沒外界傳言那般嚴重,刻意營造一種頑疾纏身的錯覺,不過是?放煙霧彈。

齊恆的騎射她也很放心,就算達不到百步穿楊,也差不多了,否則怎能一發?入魂?可這圍場到底不比校場,一來地形複雜,會遇上什麼坎坷都不好說;二來,周遭多種松樹,如今正是?松花盛開?季節,她總不能讓人將周圍的林木全都伐去。

齊恆穿上勁瘦的騎裝,任由她幫自己繫上腰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如今正是?向父皇證明自己的時候, 他怎能退縮?否則在景德帝眼裡,他恐怕永遠都是?那個不堪大用的病秧子。

徐寧知?他素性好強,也不好多勸,只?拉著他的手輕輕按在肚腹上,“你一定要平安歸來,它還在等你。”

她可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沒了爸爸。

齊恆莞爾,俯身吻在她光潔額頭上。

剎那間兩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