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該留下道?賀才是。”
徐寧心內暗歎,完了。
演戲的都少?不了搭子,胡貴妃亦適時道?:“嗬喲,這可?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難得出來一遭,就撞上了貴人,靜王妃,你可?真是厲害呀。”
似要將矛頭往徐寧身上引導。
徐寧冷冷道?:“貴妃娘娘運籌帷幄,令人拜服。”
到這關口,她哪會?看不出胡貴妃與林嬌兒合謀,那太監必是貴妃派去的人,而引溫長寧到塔骨木沐浴的淨室,多?半也是林嬌兒所為,偏趕上景德帝要選閨秀代嫁,難為她們苦心孤詣布這個局。
胡貴妃以扇掩口,“出了這樣的事?,總歸要請陛下做主的,靜王妃,你該不會?反對罷?”
溫長寧望著周遭或嘲諷或慶幸的目光,忽然感?到方才的歡迎就是場笑話,她還以為自己能真正融入這些人裡,卻原來,她們都當她是個異類。如今可?好,有她擋槍,她們自然便安全了。
齊恆目光肅殺,“你先回去。”
溫長寧囁喏:“可?是……”
齊恆深吸口氣,“聽我的。”
自顧自命人備車,溫長寧只好簡單挽了個髮髻,憂心忡忡離開。她並未同?林嬌兒告別,顯然已發覺被人設計。
但或許太遲了。
林嬌兒眼?中有微微內疚,但,還是按捺下去,她也是逼不得已。她家裡意欲將她獻寶換取前程,竟想推掉原來那門親事?,讓她遠嫁北戎——她雖看不上未婚夫那個紈絝子弟,但,總比嫁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莽夫要好得多?。
可?巧貴妃娘娘找上門來,願意同?她做筆交易,她不得不與虎謀皮,橫豎溫長寧的名聲已經?壞透了,跟她家那個教書先生不清不楚,還被人家娘子當面?撞破,既如此?,和親又?未嘗不可??倒比嫁在近處還更風光哩。
這麼一走神,卻發現靜王妃已近在咫尺,林嬌兒自覺心虛,正要施禮,哪知臉上一陣掌風襲來,隨即卻是火辣辣的刺痛感?。
她捂著臉皮難以置信,徐寧出閣之後竟這般蠻橫霸道!在場人也都不管管?
然而,誰都不是傻子,方才她當著北戎王子的面?喊破溫長寧的身份,難道?不是故意?世家長大的女子個個心有七竅,這點伎倆實在小兒科。
林嬌兒也無法辯駁,然她亦是受人指使,正要全部推到胡貴妃頭上,徐寧卻道?:“這麼多?年,你是她交的第一個朋友。”
林嬌兒怔了怔,什?麼?
徐寧沒再多說,木然遠去。
胡貴妃當日並未攔著溫長寧回家,乃是知道?用不著多?久,此?事?必會?傳遍大街小巷,流言是無法澄清的,反而會?在各種添油加醋的想象中愈演愈烈。
僅僅三日功夫,卻已經?衍生出幾十個版本,可?見胡貴妃鐵了心要推波助瀾,不,也許還有另外幾家,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讓別人送死總比犧牲自個兒的強。
景德帝就試探性地問了溫妃怎麼回事?,言下之意,不如順水推舟玉成一段姻緣?溫妃心裡苦,她也不好拒絕得太乾脆,那可?是皇帝呀!
煩憂之下,只得又?找了徐寧來,詢問那天是何情況。
徐寧照實說了,她心思都放在齊恆身上,有失照顧,這才叫人鑽了空子。
“長寧傻乎乎跑來西山也就罷了,你怎麼不第一時間送她回去?”溫妃實在氣惱,小姑娘不懂事?,你這表嫂難道?分不清輕重利害?
徐寧默然,她確實判斷失誤,就因為一剎那的同?情,憐惜溫長寧平日缺少?玩伴,這才默許她留下,如今怕是起到反效果,林嬌兒的背叛,或許讓她受傷頗深。
溫妃知道?自己是馬後?炮,換做自己處在那種局面?,未必能比徐寧做得更好,可?事?情已經?變得如此?尷尬,關鍵是該如何解決,她總不能真的讓長寧嫁去北戎吧?
得趕緊想個權宜之計,納側妃就算了,一來齊恆太軸,二來,一看就知道?是臨時起的餿主意,皇帝未必肯信。
要麼還是來場暴病、或者乾脆假死?
徐寧沉吟,“娘娘何妨聽聽溫姑娘的意見呢?”
溫妃擺手,“她能有什?麼意見,本就是個糊塗的。”
徐寧卻很堅持,“到底是表妹的終身大事?,您還是過?問一句罷,也顯得尊重些。”
一直以來,溫長寧都被推著向前走,起初家裡要將她許給表哥,被溫妃輕描淡寫給否了;後?來又?是太后?一句戲言,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