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孃親對她更好了。
新婚不宜在孃家留宿,於是夫妻倆用過晚膳便告辭了。
齊恆注意到她臉上有些異色,“眼裡進沙子?了?”
想她並非軟弱性子?,有什麼好哭哭啼啼的。
徐寧一梗,被他瞧出?來還真是怪丟臉的,這話又讓自己沒法接,只乾巴巴點點頭,“是,殿下要幫我吹吹麼?”
其?實是玩笑話,齊恆卻?真個捧著?她的臉細細端詳起來,又朝眼瞼處輕輕吹了口氣。
徐寧面板敏感,被他弄得麻癢癢的好不難受,急於掙脫差點倒地,虧得齊恆及時攬住她的腰,兩人?以?極盡曖昧的姿態交疊在一起。
徐婉出?來送客瞧見,氣得渾身發抖,好沒廉恥,光天化日干這種勾當!
正欲找人?圍觀,可巧王珂過來,剛好落入眼簾,臉色頓時慘白幾分。
徐婉暗自得意,不見棺材不流淚,這下六表哥總該死心了。她順勢道:“表哥,昨兒我託人?買了兩隻兔子?,不知如何餵養,你?來幫幫我罷?”
說罷便去牽他衣袖。
王珂仍直勾勾望著?門外,卻?到底沒能?拒絕,轉身僵硬地跟著?徐婉離去。
合巹
返程路上, 徐寧愀然不樂,似乎有心事。
齊恆瞧出?來了,但並未多問, 夫妻之?間要坦誠相待,可也不代表事無鉅細都得?向對方?稟告。
她尊重他的自?由, 他亦然。
徐寧在馬車上悶坐了一會兒, 自?個兒卻先開口了,“殿下, 做妾是件很辛苦的事嗎?”
本是有感而發,話已?出?口才察覺失言, 她可不敢影射溫妃娘娘!
好?在齊恆沒往那方?面想,“你要給?本王納妾?”
徐寧暴汗,當然不是!她除非閒出?屁了,自?個兒給?自?個兒找競爭對手?
面露訕訕:“我隨便說的, 您別放在心上。”
齊恆道:“也難,也不難。你若自?甘卑賤, 分毫不求寸進,那自?然是極容易的;若是心比天高, 不甘居於人下, 總有許多不足之?處。”
徐寧:……倒也不用這麼哲學。
她覺得?靜王多少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 求上進, 想求便能?得?到?麼?方?姨娘這般得?寵都沒能?把王氏從太太的位置上擠下來,只敢悄悄吹些枕頭風,可見?做妾本就是種環境。至於杜氏, 她從開始就沒得?選, 父母雙亡六親無靠,在親戚家寄人籬下, 總算生得?有幾分顏色,算是不幸中之?萬幸,被當時外放的徐建業看上了,五百兩銀子帶回府中,錢貨兩訖,一刀兩斷。
若叫杜氏自?己來選,怕也覺得?這是最?好?的歸宿。徐建業生得?文質彬彬,雖免不了有些常人好?色毛病,卻並不濫情,府中至今只得?兩位妾室,該有的吃穿也沒薄待她的;太太王氏儘管剛愎自?用,也還不是刻薄狠毒的性子,曲意?討好?便可安然無事。
若再想要求更多,似乎倒是她太貪心了。
徐寧幽幽嘆了口氣?,以她一個現代人的眼光,杜氏無疑身在囹圄。但,多年來她早已?習慣這種生活,甚至離開熟悉已?久的環境,可能?還會分外不適應。
如果她執意?要去拯救她,是不是太自?負了?
齊恆忽然開口,“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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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說著,一面先一步下車,又伸出?半條胳膊供妻子攙扶——自?從徐寧在永福宮前說了他一回,齊恆現在很注意?這種小細節。
徐寧搭著他的肩膀輕快躍下,“有勞王爺。”
不知怎的,靜王府的空氣?令她松泛許多,沒有孃家那種處處逼仄的感覺,大抵這裡的人要稍稍可愛些罷。
儘管一個兩個都是面癱。
徐寧看庭院裡的梧桐也不那麼討厭了,落葉松脆厚密,踩在上頭沙沙作響,彷彿某種悅耳音符——曬乾了做書籤一定不錯。
身後傳來同樣低沉悅耳的聲?音,“人貴自?重。”
徐寧一怔,隨即才反應過來仍是在回應她那個做妾的話題,看來靜王是推己及人了:刨除銷聲?匿跡的三皇子,諸皇子中他可謂出?身最?不顯的那個,但,齊恆並不覺得?自?己就比別人差,他的天賦、智慧、勤學無一不在促成想要的結果,他理應值得?那個位置。
徐寧含笑道:“自?然。”
這樣上進的老公誰不愛呢?用不著她雞娃,他自?己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