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這段時日?,齊恆悄悄命人在後山挖了條暗道,正好與那?洞穴相連,葵婆不會遇見豺狼虎豹,只會遇見他埋伏在那?的暗樁,等著自投羅網。
等逮著人後,侍衛們便會將洞穴那?頭封死,任憑汪雲海想破頭也想不出?葵婆是如何失蹤的,恐怕真以為被山神奉若上賓呢!
徐寧佩服萬分,果然老奸巨猾,她才發現齊恆身上有這種蔫壞蔫壞的氣質。
不過,她很喜歡。
傍晚,葵婆被五花大綁帶到?王府來,嘴裡還塞了塊臭抹布,避免她亂喊亂叫惹來注意。
任何人在此種情?況下都做不到?冷靜,這老虔婆也一樣,望著眼前熟悉的面孔,葵婆愈發激烈地掙扎起來,她再糊塗也知道上了人家的當?。
葛玉章輕輕嘆息,王爺把差事交到?他手裡,要他務必問出?解藥方子來,他還真覺得有點難辦呢。
要知道他這個人最?心慈手軟了。
葛太醫晃了晃手裡布袋裝著的毒蜂,以及一罐子密密麻麻的螞蟻,先從哪樣開?始呢?這刑罰的滋味可不太好受呀。
心眼
汪雲海憂心?如焚, 暮色四合時,便忙不迭派人去?山洞找尋,然而裡?頭早已人去?樓空, 就算被猛獸吃了,也該有個?屍身才?是?
莫非讓狼群叼走了?
汪雲海本來不信遇仙的, 這會子也覺著莫非山神顯靈, 才?把葵巫攝走?他當然不覺得那倆會好好溝通,這些年打著山神名義為非作歹, 只怕山神早就惱了,得狠狠問罪呢!
接下來, 豈非就輪到他?
香憐兒見丈夫冷汗涔涔,很是鄙棄,“大人一向睿智,怎麼今兒這樣糊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我乾孃必定?讓他們抓去?了,就等著你?自投羅網呢!”
汪雲海咦道:“你?是說靜王?”
香憐兒點?頭,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自然看?得出所謂罪己詔, 無?非是那夫妻倆設的一出奸計, 如今對?面有人質在手?, 一時反不敢輕舉妄動。
汪雲海愈發?不安, 他的老底葵婆可謂心?中有數,倘若被反咬一口……
香憐兒哂道:“放心?,我乾孃並非不講義氣之人, 只要大人儘快撈她老人家出來, 自然相安無?事。”
汪雲海愁容滿面,他倒想啊, 可靜王冷心?冷麵,靜王妃又慣會裝傻充愣,哪個?都不是好對?付的。
香憐兒出主意,“讓太太去?罷,她跟靜王妃交好,見面總是三分?情。”
徐寧再見到郭夫人時,忍不住笑出聲來,之前住太守府也就罷了,低頭不見抬頭見,都搬到西山還來往這般頻繁,是真不怕辛苦?
郭夫人哼道:“你?當我願意,還不是那狗東西低聲下氣,非求我過來。”
老實說,聽見葵婆去?見山神了,她心?裡?怪高?興的。不管真假,那幽冥洞府總歸不是好去?處,讓老虔婆受點?罪挺好。
可汪雲海非是不信,反倒懷疑人被靜王府抓起來了?
徐寧笑道:“太守大人可著實冤枉,昨兒王爺親手?寫下罪己詔,讓葵巫送去?,大夥兒皆看?在眼裡?,這總做不得假。”
何況汪雲海必會派人盯著,若有證據,早就上門來問罪了——他斷想不通秘密在後山那條暗道。
郭夫人頷首,“我也這麼想。”
她此來一是因丈夫所託,二也是想跟徐寧見面說說閒話,平常自己待在家有夠悶的,這會兒吃著京城帶來的點?心?,品著宮裡?炮製的龍井香茗,別提有多愜意。
“你?說,山神會既往不咎嗎?”
她也認得幾?個?獵戶,常給太守府提供肉食,一個?個?臉上爛得跟什麼似的,胳膊手?腕也全是膿瘡,郭夫人嚇得最近都斷葷了,天天吃素,生怕被傳染上。
徐寧含笑道:“神佛有靈,一定?會體察民生艱苦的。”
她相信葛太醫的本事,宮裡?那是什麼地方?能從裡?頭脫穎而出,絕不可能天真無?知傻白甜,葛太醫雖沒去?過天牢,可犯人用藥都得經過太醫院,自然知道他們手?段——哪怕只學兩三成,也儘夠葵婆受的了。
郭氏美滋滋喝了頓下午茶,回去?後就跟丈夫打太極,說她什麼口風都打聽不出來,可能真是誤會了,靜王妃就不知道這事。
汪雲海也無?法了,或許靜王妃真被矇在鼓裡??想來那夫妻倆雖然恩愛,靜王也未必事事都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