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山明水秀,若能相伴終老,也不失為樂事。”
齊恆笑道,“如卿所願。”
捏緊她的手悄悄道:“要不,晚上再一起?共浴?”
男人的?思維跳躍性都這般大嗎?徐寧略覺無語,大概真是?憋得太狠了,偶爾開回葷便念念難捨。
她有點彆扭,讓人看到?席子上一汪汪都是?水,像什麼話?收拾的?人也難為情?呀。
齊恆臉上紅了紅,愈發壓低聲音,“無妨,這?回咱們不用席子,我叫人換了大桶。”
等徐寧進了淨房,便著實歎為觀止。那確實是?個大桶,幾乎能在裡頭游泳了,以後用不上了,還能給阿笨當玩具呢。
香憐兒?找人留意東苑一舉一動,然而直到?晚間,也未傳來任何異樣,方才安心。
藥丸是?她故意命乾孃送去的?,意在試探對面底細,如今瞧來,靜王帶的?不過是?個庸醫,她們可真是?多慮了!
去了塊心病,香憐兒?愈發有恃無恐起?來,趁郭氏外出燒香去了,特意找來一幫官夫人給靜王妃道喜。
她名義上雖為汪雲海二房,然太守不管到?哪兒?都帶著她,敷衍應酬也都由她打點,誰對她不是?畢恭畢敬的?,偏靜王妃一來就給她甩臉子,香憐兒?是?個記仇的?,務必得找回場子來。
徐寧見了此人也沒好氣,她對出身沒啥意見,對做妾的?女人也能體諒,可明知故犯,放任阿芙蓉這?種東西肆虐,屬實違背了做人的?原則。
哪怕郭氏不來訴苦拱火,徐寧也恨不得將這?香憐兒?千刀萬剮方才解恨。
香憐兒?明明瞧見對面敵意,心情?反倒異樣舒暢,毫無疑問,靜王妃嫉妒她美色,怕她纏上靜王罷——好巧不巧,香憐兒?對齊恆還真有那麼點意思,看他?生得不錯,到?時候或可請太守饒他?一命,留著做個禁臠也就是?了。
不成那也沒法子,相比之下?,汪雲海才是?她要牢牢掌控的?那個:權力第一,她自然得挑個聽話的?。
此前齊恆退回美女的?事已經傳開了,香憐兒?不說靜王潔身自好,當著這?些夫人的?面只稱靜王妃善妒,無法容人——要詆譭一個女人,就得從她最在意的?地?方下?手。
徐寧當然不會坐以待斃,輕輕擊掌,就見紅芍盈盈捧著茶盞出來。
看清楚,是?那些美女自慚形穢被嚇跑的?,關她什麼事。
眾夫人的?眼睛都看直了,世間竟有如此出塵絕豔之女子。
香憐兒?笑吟吟品著茶,一語驚破夢中人,“紅芍姑娘當真是?殿下?侍妾嗎?”
她慧眼如炬,自然看得出一個女子被沒被人碰過身子,這?紅芍舉手抬足瞧著可是?冰清玉潔得很呢。
徐寧感慨一番老司機的?眼力,到?這?關口,不承認也不行了,總不能叫她把紅芍送進齊恆房中,好砸實了吧?
好在,紅芍這?些年來頗有歷練,她不慌不忙瞥了眼香憐兒?,“實不相瞞,殿下?與王妃雖有此意,可奴婢自己不願。”
就有快嘴快舌的?夫人忙問道:“為何?”
她生得再漂亮,也不至於連靜王都配不上她罷,忒心高了些。
紅芍含笑道:“夫人,凡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誰不願得一心人。侍妾再好,終究只能以色侍人,我所要的?,是?能相知相許、共度一生的?男子,為榮華富貴把尊嚴骨氣都丟了,未免得不償失。”
好厲害的?嘴!香憐兒?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燒。
極品
紅芍這番唱作俱佳, 讓徐寧都忍不住擊節稱讚,果然這丫頭?是?個可造之材,自己只消輕輕一點撥, 她便知道該如?何連消帶打。
如?今不但很好的幫自己圓了謊,更令香憐兒臉上無光——滿座這些個夫人裡頭?, 只有她是?自甘委身為妾, 指桑罵槐可不就是?罵她?
偏紅芍還明知故犯,“香姨娘, 婢子可不是?在說您,您別往心?裡去啊。”
香憐兒銀牙幾乎咬碎, 狗仗人勢,以為她便不敢發作麼?
然而……她還真就不敢發作,官大一級壓死人,汪雲海雖是?一方霸主, 頭?上還有靜王在呢,而她說破天也不過是?汪太守納的二房, 底氣就欠在這上頭?。不是?沒想過讓汪雲海將?她扶正,可乾孃警告她, 以她的出身, 想入汪家宗祠乃是?痴心?妄想, 與其休了郭氏再來個厲害的, 不如?留著這愚婦,行事反倒更為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