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姐兒過不去?就算閨中?鬧得?不愉快,那也已經是過去的事,誰還記得?。
徐寧無非提個醒兒,信也好、不信也好,都不與她相干,手心手背都是肉,左右吃虧的是便宜爹自己。
“您就當我調三斡四好了,言盡於此,來人,送客。”
誠意伯一腔烏火無處發洩,三丫頭這倒黴催的,一定?要攪得?家煩宅亂她才痛快,待要問個仔細,又?怕坐實了徐婉下的黑手,更不好收拾,只能憋著火回去。
徐馨聽說永寧侯夫人拿王氏之名借題發揮,也勸母親,“那林家算什麼?東西,也配拿人當槍使,您當時就不該理她。”
林嬌兒心高氣傲目無下塵,打小兩人就互相看不上,聽說她落髮當了姑子,徐馨高興得?不得?了,這才叫人賤有?天收,活該麼?!
王氏哼聲?:“你當你娘心窄?你三妹妹問都不問一句,就讓杜姨娘與我挨著坐,她心裡可還有?我這個嫡母?”
似乎譴責徐寧刻意隱瞞。然而她很清楚,這事問不問都沒差,難道她還敢回個不字?無非禮數上更周到罷了。
徐馨道:“貴人多忘事,興許忙壞了罷。”
她雖對徐寧一向有?些酸溜溜的,卻沒覺得?這點芝麻綠豆大的事有?何大不了,坐哪不是坐?杜姨娘一年到頭躲在小灶間裡,難得?讓她出迴風頭,由她去唄,反正丟臉的也是徐寧,人家背後議論?只會說靜王妃不懂規矩。
反而永寧侯夫人如?此一鬧,活生?生?把火力吸引過來了。
徐馨勸道:“您還是看開些罷,跟個姨娘置什麼?氣,等靜王當上太子,有?您享福的時候。”
到時候父親成了國公,太太自然便是國公夫人,用得?著爭短論?長?
王氏哂道:“做夢更快,真?有?那天,人家想的也是親孃。”
徐馨笑道:“那倒不會,律例現放著呢,杜姨娘至多封三品淑人,如?何能與您並?肩?”
王氏方才氣平了些,也虧得?杜氏識相,還知道回來,她只當掉進福窩樂不思蜀呢!
“你倒幫你三妹妹說話。”王氏瞥了女兒一眼,不鹹不淡地道。
印象裡馨姐兒對徐寧多是有些瞧不起的,難道因後者成了王妃,馨姐兒也學著見風轉舵起來?
徐馨倒也實在,“我覺著,三妹妹與從前沒什麼?變化。”
雖則徐寧以前捧著她乃生?存所需,可自負如?徐馨自然看不出來,只覺得?徐寧發達了也並?未忘本,待她還是一樣好——那些補品就能看出誠意。
王氏有?意提起損失的幾?間鋪子,轉念還是算了,女兒身懷六甲,自己又?何必刺她,平白不利於安胎。
徐馨道:“況且,三妹妹總比二妹妹好多了。”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徐婉讓她想起來就犯惡心,反倒是徐寧真?心實意請她到後殿歇息,還幫她找太醫,那種熱忱總歸假裝不來。
王氏聽此話?有?異,連忙追問。
徐馨照實說了,雖則她並?未看得?十分清楚,可她直覺徐婉那時候故意朝她身上撞,就好像巴不得?自己滑胎似的。
王氏臉色慢慢變了,方姨娘這個毒婦,生?出來的崽種也不是些善茬,竟敢朝馨姐兒下手!
她必得?問個仔細。
徐馨忙道:“您彆著急,無憑無據,別冤屈了平人。”>/>
她可不是幫徐婉說話?,實在太知道二妹妹在爹爹心中?分量,如?今的她可沒本事跟家中?撕破臉。
王氏也明白,這麼?紅口白牙出來指認,必會被以為栽贓,可若就此含糊過去,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到底還是去丈夫跟前暗示了一番,二丫頭心術不正。
誠意伯原本對徐寧所言不以為然,哪知老妻也如?此講,不由得?將信將疑起來,“馨姐兒真?是這麼?說的?”
王氏嗔道:“馨姐兒自己嚇掉了半條命,哪裡敢作假?”
她倆總不至於聯合起來汙衊徐婉,誠意伯那點偏袒之念被理智沖淡不少,然他究竟是位慈父,不可能因為一點猜疑就將徐婉叫來跟前興師問罪,因道:“讓六郎早些帶婉丫頭家去罷,上有?高堂可孝,下有?稚兒待哺,怎好在外頭久留。”
王氏巴不得?眼中?釘快些離開跟前,聞言自是稱願,緊趕慢趕讓人傳話?去。
徐婉不意凳子還沒坐熱就接到逐客令,很是委屈,如?今連爹爹也不待見她了,誰叫她沒嫁進高門顯貴?換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