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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難堪, 若真個命不久矣,或許她也就豁出去把什麼都說了, 然而……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去,這會兒她也沒了不顧一切的勇氣。

姊妹倆各懷心事, 一個為封地發愁,一個則為往後前程煩憂,俱是?愀然不樂。

虧得徐馨還有點基本?禮貌,見?徐寧特意趕來陪伴, 又二?話不說給她找太醫,多多少少還是?挺感動。

正要說話, 徐寧卻擺手,“免了, 換做別人難產, 我也會義不容辭, 誰叫我天生副菩薩心腸呢?”

抱孩子的穩婆撲哧一聲, 轉過臉去偷笑,氣氛倒是?鬆快多了。

徐馨心想:三妹還是?一樣厚臉皮。

可偏偏這樣嘴毒的人卻肯辦實事,反觀二?妹人前溫文爾雅, 背地裡不給她使絆子就不錯了, 相形之下,著實唏噓。

思及此, 徐馨壓低聲音,“三妹,往後陛下若要求靜王殿下親征,請你?千萬勸止。”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留個心眼總是?好的。

徐寧莫名其妙,一個藩王,哪裡輪得到他親征,那蜀地也沒挨著邊境呀。

徐馨著急起來,“總之,聽我一句便是?,你?也不想做寡婦罷?”

徐寧心說,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當寡婦還真挺好的,沒了齊恆還有世子,保不齊還能垂簾聽政,當一把王太后的癮呢——當然,前提是?她能賓服住巴蜀那些人。

有那麼多優秀例子在前,大約她也不會做的太差,然而徐寧究竟是?個懶散性子,管管家已屬極限,要她跟天天那些臭男人打交道還是?省省罷。

為她今後的平淡生活著想,保佑齊恆長命百歲。

徐馨見?她答允,方才鬆口氣,本?待趁機說幾句體己?話——剛在生死關頭走?一遭,勾起她許多離愁別緒來。

文思遠進門打斷姊妹倆推心置腹。

徐馨一看見?他就把什麼都給忘了,只剩下滿腹委屈跟埋怨,他哪知道自己?方才被老太太欺負成什麼樣?她還沒死呢,就急急忙忙要保小,又擔心往後不能再生了——這孩子雖說姓文,可到底跟老太太有何相干?她始終是?徐家的人!

早知道,說什麼徐馨也不肯回孃家生孩子,找間破廟還安生呢。

文思遠溫聲安撫妻子,“我明白?,岳母都跟我說了。”

方才一進門王氏就拉著他喋喋不休,言語裡頗多埋怨,似乎很?希望他去教訓教訓老太太。於情,那是?他姑婆婆,自小待他不錯;於理,也沒有晚輩訓斥長輩的份。

然而文思遠還是?答應去一趟松鶴堂,他也覺著老太太這事辦的不地道,什麼舍母保子,難道希望他跟伯府做仇家?他還年輕,以?後也不是?不能生了,若徐馨不在,他一個鰥夫拖著孩子日子能好過得哪兒去?

文思遠雖對?徐馨沒多少感情,卻終有份責任,當時他不曾拋下她,如今自然更不會。

徐寧無意打攪他倆恩愛綢繆,轉身欲走?,豈料文思遠忽地朝她跪下,平舉雙手,像是?費了極大的力氣般,砰砰砰朝她磕了三個響頭。

男兒膝下有黃金,如此卑微,可見?誠意。

徐馨瞪大眼,搞不懂他為何如此。

徐寧淡聲道:“先生無須客氣,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不過,你?我的師生之情也到此為止。”

往後她不會再管徐家抑或文家閒事,當然,隔著千里,她也管不到了。

望著那襲衣角消失在迴廊裡,文思遠有些惆悵,他相信靜王妃看得出他的意思——本?來他想投誠,如果可以?的話,跟著一起到巴蜀去,靜王殿下初次就藩,正是?用?人之時。

然而王妃回絕了他的請求,不知是?信不過他呢,還是?覺著他留下來照顧徐馨會更好些?

罷了,他已做了他能做的,大約命中註定得紮根於此罷。

文思遠嘆口氣,見?乳母抱著孩子前來,也便耐心跟徐馨討論?起孩子形貌,以?及該如何取名等等。

徐馨自覺勞苦功高,撒嬌撒痴指使他幹這個幹那個,一會兒肚餓一會兒口渴,文思遠一一照做,殊無埋怨,這讓徐馨甚為滿意,難怪人家說孩子是?拴住男人的利器,如今她算體會到了。就算分封一事給了她不小打擊,可只要相公?勤勤懇懇勵志向上?,她終究能贏來圓滿結局,無非比夢裡遲些罷了。

反觀徐寧,從此遠離京城繁華,在藩地不知得受多少罪。罷了,每逢年節她送些土儀過去,也不枉這番姊妹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