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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是常規意義上的‘放過’。
只能保證,她今生性命無虞,平安無虞,富貴無虞。
如果你不就死,對她連常規意義的‘放過’都做不到。
文硯之笑了,十分悲涼,道,“自?私的人是你,郎靈寂,你根本不愛她,卻?還把她像玩物一樣圈在身邊,用盡名?義佔有。”
那人道:確是如此。
但?那又怎麼樣呢?
不會影響什麼。
誰說婚姻必須有愛情了。
婚姻只有合不合適,沒有愛不愛。
文硯之知道,喝下毒酒,死的只是自?己一個人;如果不喝,他和蘅妹兩人共赴黃泉,彼時?就真到冥間做鴛鴦了。
左右他都是難逃一劫,何必牽連別人,臨死前做點善事也好。
所以文硯之毅然選擇獨自?赴死。
保全王姮姬。
……
文硯之眸中漸漸失去了光彩,閉上了眼睛,體溫也漸漸冷了。
他穿著?新郎官火紅的喜服,一生寡淡未曾如此濃烈鮮豔過?,死時?著?實鮮豔了一會兒?,血液和酒橫流。
王姮姬麻木地靠在他的肩頭,大喜大悲過?於倉促,本以為他能逃過?一死的。
他這樣傻。
郎靈寂擺明了逼他去死啊,用些不著?邊際的話?使他心房破裂,自?願飲下毒酒。實則他即便死了,那人也不會輕饒她。
總算明白那人為何會大發?慈悲,忽然讓她來見文硯之了。
原來是最後一面。
她守著?文硯之的屍體,回想著?短短几日之間,爹爹,五哥,文硯之,婆婆,所有助她幫她的人依次離世。
她自?己像個被?整個世界遺棄的孤兒?,像黏住蜘蛛網上的可憐獵物,眼睜睜看著?剝削者靠近,被?吸食殆盡而束手待斃。
王姮姬恍恍惚惚,最終筋疲力盡,睡在了文硯之鮮血凌亂的屍體旁。
內侍在外掐算著?時?間,差不多了。
拿了裹屍布,招呼了兩個身強力壯的守衛,準備進去收屍。
請示道,“文硯之的親眷不明,無人管安葬之事,如何處置?”
“拖出去餵狗。”
郎靈寂斜斜倚在庭外樹邊,百無聊賴,望著?天邊淡冷的日頭,“姮姮呢?”
“九小姐還在裡面。”
郎靈寂輕振衣襞,走了進去。
推開門,裡面杯盤狼藉